第46章

她唇

恍惚間,時之湄以為自己又在做夢,驚喜地走上前, “蘇域。”

蘇域死死地盯著Aldrich放在她腰際的手,目光幽暗,似在醞釀一場風暴。

時之湄莫名有種出軌被抓的心虛感。

出於本能,她一把推開了Aldrich。

蘇域隨即擡手,將她擒到自己身前。

Aldrich拉住時之湄,卻被男人陰鷙的眼神嚇住,再看時之湄,她臉上沒有半點抗拒的意思, Aldrich只能松開手,不情不願地離開。

蘇域身上淡淡的煙味提醒時之湄,眼前的一切並不是夢。

思緒混亂,她不知該如何面對,後退兩步,隔開一段距離後問: “你來做什麽?”

蘇域言簡意賅地說: “開門,我們進去聊。”

如今他說話的語氣,周身散發的氣息讓時之湄感到陌生,她避開蘇域迫人的目光,婉拒道: “就在這裏說吧。”

蘇域十分強勢地將她推到門口, “開門。”

“你現在也太不講理了。”時之湄擡眸,觸及熟悉的眉目,心不由得一軟,眼睫跟著垂了下去。

兩人無聲地對峙了許久。

最後是時之湄率先敗下陣來。

她今晚喝了太多,折騰了這麽久,現在站都站不穩,只能刷指紋開鎖。

門打開的瞬間,時之湄就後悔了。

可還來不及做出反應,蘇域已經越過她走了進去。

他環顧四周,再看她的眼神裏已經帶上了諷刺的味道, “這是什麽意思?”

時之湄幹巴巴地解釋, “我搬來的時候就是這樣的,之前也跟你說過,我更習慣住這種格局的房子……”

蘇域沒聽她說完,徑直上了二樓,直奔軟裝最多的臥室。

時之湄一驚,忙追過去, “停下,不準進我的臥室。”

蘇域拐進主臥,目光落在床上。

他的襯衣正靜靜地躺在那裏。

整個房間都陷入難堪的沉默中。

蘇域回身,寒聲問: “這又要怎麽解釋?”

時之湄緊張到渾身發顫,無奈此時大腦一片空白,想不出任何說辭。

蘇域步步緊逼, “為什麽要把我的襯衣鋪在床上?”

時之湄不斷後退,直到腘窩抵上床沿,再無退路。

蘇域走到她的面前,突破安全距離以後,隱隱地在她身上嗅到自己的味道。

自然界中,動物用氣味標記自己的領地,此時此刻,眼前的一切包括時之湄身上的味道都在暗示他——她就是你的。

絕望的情緒鋪天蓋地向他席卷而來,蘇域厲聲質問: “你跟別人上床的時候也鋪著我的襯衣嗎?”

時之湄瞬間漲紅了臉,反駁道: “我沒有。”

蘇域接著問: “那個時候你心裏想的是我還是他們?”

“閉嘴。”時之湄忍無可忍, “這跟你沒有關系,我們早就已經……”

腦中似有一根弦忽然崩斷,這個瞬間,蘇域做了分手時想做卻沒有做的事——以吻封緘,堵住所有沒來得及說出口的訣別。

幹柴烈火,一點即燃。

她所有的理智都被燒成了漿糊。

時之湄嗚咽一聲,仰面倒在床上。

蘇域俯身過來,繼續吻她。

接下來的一切好似水到渠成。

都是久曠之身,糾纏起來難免有些失控。

眼前的眉目是熟悉的,可他身上的煙味和強勢的手段卻在提醒著時之湄,他早已不是去年陪自己過生日的那個蘇域。

時之湄有些崩潰,開始用指甲和牙齒發泄自己的情緒。

蘇域嘶一聲,拿起自己的領帶束縛住她的動作。

自巔峰落下的瞬間,時之湄閉上眼,眼角無聲地滲出淚水。

蘇域湊過來,溫柔而纏綿地吻著她的眼角,似在品嘗她的淚水。

不知過了多久,雲收雨散。

蘇域下床,回頭看了時之湄一眼,最後還是獨自進了洗手間。

洗漱完畢走出來,時之湄已經卷著被子睡了過去。

蘇域放輕腳步,繞到她面前。

即使臉上帶著殘妝,依舊能看出眼下的那片烏青。

她這段時間一直沒睡好嗎?

心尖控制不住地微微發疼。

時之湄一個人睡覺時習慣蜷縮成團,有點像胎兒在母親子宮裏的姿勢。

聯系到她的身世,蘇域每次看到,都會輕柔地將時之湄攏到懷裏,盡力給她創造跟母體相似的溫暖環境。

回想起來真是可笑。

蘇域移開目光,開始穿衣服。

只是先前他身上穿的襯衣在剛才被她扯壞。

蘇域猶豫了下,最後揀起她鋪在床上的那件穿上,然後朝廚房走去。

-

次日,時之湄醒來,意識尚不清醒。

但周身的不適提醒她,腦海中那些淩亂的記憶不是夢。

蘇域真的來了。

還看到了自己來不及掩藏的狼狽和留戀。

懊惱中,時之湄哀嚎一聲,重新倒回床上。

宿醉和貪歡的雙重加持,身體好似拆散重組,頭突突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