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摘桃子(第2/4頁)
幾人進病房待了會,張哲茂自薦留下,李欣歌正帶著吃的在趕來的路上。其他人也不執著這一會的輪班,安排好後就離開了。
坐上公交車,謝奚桃立馬轉向嚴涿,“怎麽回事?”
嚴涿輕笑,“就這態度,我還以為你要好好表揚我一番呢。”
“你不打架我還得誇你一頓?什麽邏輯。”謝奚桃拽他,“快說怎麽解決的?”
“我沒動手,但是……”嚴涿頓了下,“他爸把他打得快沒人樣了。”
“他爸?!”謝奚桃沒想到會牽扯到家長,“你們這……還告家長了?”
告狀這事嚴涿小學就不幹啊。
嚴涿:“……”
他嘆了口氣,狠揉了一把她頭發,直到手心毛毛躁躁的觸感將他心底煩躁壓下才松開。
“張西強什麽都不怕,不怕死不怕坐牢,實際上我們今天就是把他打進醫院,他可能也不會長記性,但是他這麽一個人,偏偏有一個弱點。”
“他爸?”謝奚桃意外,這樣的混混,按理來說應該不怕家長啊。
“嗯。”嚴涿點點頭,頓了一下:“張西強的爸爸張軍立有嚴重的家暴傾向,張西強從小在他的暴力毆打下長大,可能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他信奉武力解決一切,之前他答應我不在學校鬧事,也是因為我知道這一點後威脅過他。”
嚴涿表情復雜的接著說:“正常情況而言,他這樣的人,是有值得同情的因素在的。畸形的生長環境和棍棒下的價值觀輸入,他長成現在這副樣子也不奇怪,所以他平時打打架我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只是他這次做得太過分了。”
“我們給張西強他爸一些錢,讓他來收拾他兒子。能壓制張西強的,只有來自童年揮散不去的陰影,這樣的恐懼足以震懾他再也不敢來招惹翟向渺。”
謝奚桃看著他眼底沉沉,並沒有事情解決的愉悅,抿唇按住了他膝蓋上的手,“你這樣做沒錯,是他太過分了。”
“家暴就是罪惡和犯法,但我利用了這一點。”
謝奚桃沉默,晃了晃他的手。
“你能想到見到張軍立的張西強是什麽樣嗎?”嚴涿想到張西強瞬間蒼白的臉和發抖的腿,抿了抿唇,素日兇狠殘暴的他如喪家之犬坐倒在地上,爬過臟亂不堪的水泥地面,抱住張軍立的大腿,“爸,我不敢了,我不敢了,爸,不要打我,我不敢了……”
張西強的懼怕是來自靈魂深處的,他瞳孔放大失去焦距,抱著張軍立的腿只知道苦苦哀求,十幾年深入□□的鞭打讓他已經渾身發顫,喪失了理智,崩潰的像一個發癲的精神病人。
嚴涿想到那個場面,問:“你猜張軍立是個什麽樣的人?”
“家暴男啊……遊手好閑?賭博喝酒?地痞流氓?”
“張軍立,性子唯唯諾諾,說話時不敢直視人的眼睛,看到郝柏修拿出來的錢兩眼放光,憨厚老實的眼裏閃著激動。”
“嗯……”謝奚桃心情復雜,這樣的男人卻有那麽嚴重的家暴史。
“更想不到的是……”嚴涿看著車窗外飄落的白色杏花。
“他只有一米五。”
一米八二強壯高大的張西強看到不及他胸膛高的男人,卻是瞬間煞白了臉,刻在靈魂深處的恐懼讓他像見了鬼一樣顫抖摔倒在地。
跪爬,像狗一樣的苦苦哀求,內心深處的恐懼讓他不像個人。
嚴涿看著淒慘的連狗都不如的張西強,不會天真的忘了他也是咬人的惡犬,但對這樣的張西強也失了繼續追究的心思。
張西強色厲內荏,外強中空,用武力撐起的強硬一面徹底被他們撕下。
用鼓勵犯罪的方式來報復,同樣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
謝奚桃當然知道他在為什麽沉悶,但這並不是三言兩語可以安撫的,只能搖晃著他的手轉移話題,“你知道我今天最震驚的事情是什麽嗎?”
嚴涿很配合她的賣關子,“什麽?”
“翟向渺我竟然認識,還是老熟人,你肯定想不到吧!”
“老熟人?”他咀嚼著這幾個字,眯眼看她。
“不只我,你也認識。”
“誰?”
“你想想啊。”謝奚桃激動拍他,鮮少還有嚴涿後她知道的事,必須得得意一番。
見他哼哼,謝奚桃發笑:“算了,不為難你,反正你肯定是猜不到。”
“他是小胖墩,唯二坐過我同桌,可與你比肩一戰的小胖墩,你還記得嗎?”
“什麽可與我比肩,那次考試是我低燒,發揮失常了。”
謝奚桃:“……”
不知道的以為你這麽介意的成績是高考而不是小學三年級的一次簡單隨考堂。
謝奚桃嘴抽了抽:“所以你就聽到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