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濕校服

嚴涿回來,李珠的兩菜一湯又加了個香菇雞片,招待他比親閨女還熱情,謝奚桃見怪不怪,配著鹵味吃的大快朵頤。

她吃飯嘴吧砸吧砸就不停,上飯桌最早,但每次她都是吃到最後的人,嚴涿起身幫李珠收拾,在李珠一聲聲“你別洗,放著一會我來”中,他熟練地倒了洗潔精把鍋碗瓢盆都洗了,出來後,謝奚桃正往衛生紙上吐雞爪子骨頭,一個小手指,她能仔仔細細的啃成一小截一小截光禿禿了才吐。

嚴涿抽了張紙,說:“喝點水,我先回去了。”

“就走了?”謝奚桃端起他的水杯喝了口,接著吃對她來說一點不齁鹹的爪子。

“嗯,一個多月沒住,得回去收拾收拾。”

“等會,先別走啊。”李珠從廚房出來,“桃子,你怎麽還在吃,幫嚴涿去打掃打掃,桌子地窗戶,他一個人得擦到什麽時候。”

“沒空啊。”謝奚桃又吐了個小骨頭,“今天卷子特別多,我還得做題。”

聽到是學習,李珠猶豫了一下,“那嚴涿你等會,阿姨把這點垃圾倒簸箕裏,咱倆一起回去,我幫你打掃打掃。”

嚴涿媽媽去世的早,爸爸嚴奎榮是個教育行業的培訓老師,沒有再婚,常年在全國各地上課,開講座,以前嚴涿小還行,只接一些短時間的活,後來他上初中,嚴涿爸爸就常在外工作,回來次數比謝安雷還少,李珠帶一個孩子也是帶,兩個孩子也是帶,三天兩頭就把人叫過來吃飯,當半個兒子養,嚴涿在這都有自己專用水杯。

這次出去這麽久才回來,李珠當然不會讓他一個人面對空蕩蕩的家還一個人打掃。

“不用了李姨,就是落些灰塵,我擦一擦就行,你就別再跑一趟。”嚴涿說。

“不麻煩,你還跟我客氣啊。”

嚴涿哭笑不得,只得明說:“李姨,我的房間有些亂……”

李珠愣了下,忽然反應過來,知道他是怕丟人害羞了,哭笑不得:“你這孩子,你什麽樣我沒見過。”

見他不好意思,也明白孩子長大了,不是小時候三四歲光屁股被他推去跟洗澡的謝奚桃丟一處,一個兩個當小豬崽一起洗的時候了。

嚴涿一走,李珠瞥到兩手油乎乎,還在認真啃著雞爪,下功夫勁堪比文物研究員鉆研古董,過去收了她的袋子,“這雞爪說不定都是別人啃出來的,就你一天天吃的起勁。”

“我吃的又不是無骨雞爪。”見李珠把東西收走,謝奚桃也不再糾纏,意猶未盡的去衛生間洗手。

“趕緊寫作業啊。”李珠在外面喊她。

“我知道了。”

謝奚桃打完肥皂,手上是肥皂泡的紅石榴香味,不刺鼻,泛淡淡甜意。

進到臥室,她抽出兩沓厚厚的卷子,拉開陽台玻璃門,朝對面喊了聲,“嚴涿,收拾完來拿卷子。”

那邊呼拉開窗戶,嚴涿:“你先看看難不難。”

謝奚桃朝他輕切了一聲,“知道了。”

以往都是這樣,題要是不難,他就不做,有難的他就專做那些難的。沒辦法,這是老師專允,一是不讓他在那些明知道他會的題上浪費時間,二是老師也知道他業余兼職或者忙愛好占據時間,給他留足空隙追求理想。

一中能成為璋合首屈一指高中,老師開明知變通不得不說是很大因素之一,這樣為學生著想的老師去做金牌教師,謝奚桃是很支持的。

謝奚桃先拎出物理化,在自己吃飽喝足精神最充足的時候做那些對她而言的“疑難雜症”,化學看了一半,轉頭從陽台看先對面,嚴涿正拿著濕毛巾在擦自己的攝影機架子。

“嘶。”謝奚桃丟了筆,從陽台跳出去,翻過他的陽台進到他臥室,“地掃了沒?”

“還沒顧得上。”嚴涿頭也不擡,擦拭著手中的大疆osmopocket。

謝奚桃翻了個白眼,熟門熟路的從客廳角落拿起掃帚,從他房間角落掃起,掃到嚴涿旁邊,不用她說,嚴涿自動往後退了半步,過會,謝奚桃洗了拖把從床邊拖起。

“把行李箱往右邊放。”她使喚道。

嚴涿把手中又換的一台a7m3放到桌上,把攤開還沒來得及收拾的行李箱放到她拖過的地方。

“廚房灶台那邊灰不少。”

“自己擦。”

“我家不開火。”

“明早我要吃西多士。”嚴涿的灶台每次開火,都是因為給她做飯,從家常便飯到她愛吃的街邊小攤,煎炸煮烤,他確實不開火,開火是因為她要吃,每月燃氣費,都是在給謝奚桃交。

沒辦法,李珠雖然是個家庭主婦,但是在廚藝一方面,實在是輸嚴涿一套滿漢全席。

“順便把櫥櫃擦了。”

“好的呢涿哥。”

謝奚桃回來到現在還沒顧得上換睡衣,挽了袖子直接去了廚房,從櫃子下面找出她上次放在這裏的抹布,接著擦起灶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