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打工的第一百一十四天

竹泉知雀順著伏黑甚爾的視線看過去,只看見了車尾氣。

白色馬自達開出公寓窗戶視野範圍外,竹泉知雀想到自己被分手的淒慘事實,別過臉去。

“看你的表情,像是有情況。”伏黑甚爾的笑容扯動了嘴角的傷疤,“吵架還是分手?我希望是後面那個,我會很高興的。”

可惡的樂子人,揭別人的傷疤取樂!竹泉知雀不惜把自己一起罵進去。

“我性格那麽好,怎麽會和人吵架?”她反問道,“我像喜歡吵架的人嗎?”

“懂了。”伏黑甚爾了然,“你們分手了。”

竹泉知雀不想說話,她劈手奪過自己的行李箱,“我回家倒時差!”

她家門口的發財樹依然是一副澆水過多的模樣。

竹泉知雀出差,隔壁家的小孩拎著水壺過來。伏黑惠在“讓這顆可憐的樹正常生長”和“知雀姐喜歡水漫金山”之間猶豫不決,最終選擇了幫親不幫理。

伏黑惠:發財樹澆死了不是很不吉利麽?

竹泉知雀:水漫【金山】,多水多財,給樹哥滿上。

她養植物的風格就是多澆水,在殘酷的大自然裏,唯有容納雨露甘霖最多的強者得以生存。

行李箱被丟在客廳,竹泉知雀撲到自己久違的大床上,倒頭就睡。

幹燥柔軟的床鋪,散發乳木果的清香,竹泉知雀腦袋埋進枕頭裏,回憶起嗆鼻的煙味。

昏暗狹窄的小旅館,路燈的燈光透過百葉窗在地板上留下三道橫斜的亮痕。

猩紅火星夾在男人指縫間,明滅不定,飄渺的白煙裊裊上升。

煙霧報警器灑下的水幕熄滅了煙頭,潮濕的空氣令呼吸宛如溺水,竹泉知雀被抓住手臂按在濕透的床鋪上,水汽在她的皮膚上攀爬。

危險的氣氛在黑暗裏彼此撕咬。

真糟糕。

莫名又有些興奮。

竹泉知雀一瞬之間的戰栗說不清是驚慌更多還是興奮更多。

他發現了真正的她。

卻沒有接受真正的她。

“相性不合嗎?”竹泉知雀抱住枕頭,眼眸微合,“只是見到一部分的黑暗面就不行了,更多的該怎麽辦啊。”

遠不到她瘋狂的極限,波本只掰開了洋蔥精一層表皮就被辣得流眼淚了。

難道說咒術師果然不該和普通人牽連過多麽?

“明明大家都是人類,兩只眼睛一張嘴巴。”竹泉知雀咕噥,“怎麽就不能接受全員瘋批的特殊群體?”

禁止歧視特殊人群。

好復雜,不想繼續思考了,竹泉知雀摟著枕頭蜷縮得更緊,用力搖頭驅散占據她腦海的金發男人。

堂堂打工人怎能耽於失戀?生命不息工作不止,她要努力,她要工作!唯工作和獎金不會棄她而去!

男人哪有工作重要!

無敵的打工人,即使在睡夢中也可以工作。竹泉知雀一邊倒時差,一邊在夢裏翻閱她的日程表。

臥底酒廠的任務正在進行中,除了談了一場失敗的辦公室戀愛外,其余都很成功。

琴酒在組織裏大範圍抓臥底卻特意跳過她不審問,無疑是竹泉知雀身份無限做好的最大證明。

貝爾摩德欲言又止:不……怎麽說呢……

琴酒只是單純不想在焦頭爛額查臥底的加班時間被你氣得七竅生煙,所以拉黑了你的聯系方式罷了。

竹泉知雀:我不管,這必然是大哥對我信賴的憑證。

拉黑也是一種偏愛,除了她還有誰被琴酒拉黑卻活蹦亂跳?

大哥的愛隱秘而深沉,竹泉知雀都懂。

再是學校,美好的暑假時間不需要學習也不需要補習,竹泉知雀自由了,她免費了。

竹泉知雀:我是不會提前查詢期末考試成績的,死也不會:)

反正她也沒有父母加入家長群。

“目前需要發愁的任務只剩一個。”竹泉知雀喃喃地說夢話,“盤星教的臥底任務……還沒有進展……呼呼zzzzz”

一樣是森鷗外下達的臥底任務,酒廠和盤星教無疑可以被拿來比較。

雙職工竹泉知雀女士很有發言權。

論組織規模,一個是跨國犯罪集團,約等於國際化企業,階級分明,董事長烏鴉先生與總經理朗姆、執行總裁琴酒和外聯部部長貝爾摩德分管公司各大事宜,人員充沛,井井有條。

該國際化企業唯一的不足是商戰嚴重,間諜泛濫,不少年輕有為的部長副部長都和別家企業藕斷絲連曖昧不明。

盤星教,宗教團體,打著合法名號的邪//教組織,以“只要你信仰純粹的天元大人我們就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姐妹”為噱頭培養成員集體榮譽感,忽悠大家捐錢。

捐來的錢也不是為了建希望小學,而是請殺手暗鯊無辜可憐的女高中生。

組織規模PK,酒廠勝!

再論員工福利和企業人文關懷,戰況逆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