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他可以多受一點傷(第2/2頁)

這當然不是普通地摔傷的,而是李松茗去學摩托車的時候摔的。

前些天從岑一飛那裏拿到楊哥的聯系方式之後,李松茗就跟他聯系上了,兩個人聊了聊之後,便很快地安排好了學車的時間,李松茗基本上一得了空,就去楊哥的私人賽車場練習。

學車整體對於李松茗來說不算是太難,楊哥還說李松茗要是再年輕個幾歲,就收他做徒弟送他去做專業賽車手了——雖然其中玩笑的成分居多,不過李松茗確實上手是比較快的。不過有時候還是會出一點意外的狀況,昨天李松茗上賽道練習的時候最後刹車不及時,連人帶車摔了一跤。

好在楊哥自己就是因為傷病不得已退役的,所以一貫很重視安全,保護措施都很到位,倒沒有受什麽嚴重的傷。加上李松茗自己也是醫生,也能估摸著點問題不大,就是手臂在地面上摩擦得太狠,即便是隔著衣服,手肘也還是被擦傷了。

“搽藥了嗎?”盧詩臣問。

李松茗看著盧詩臣有些憂慮的眼神,說道:“昨天簡單地處理過,也不是什麽嚴重的傷……”

“等一下,”盧詩臣並不等他說完,“我記得診室裏有放藥水。”然後去靠墻的櫃子裏翻找了一會兒,拿著一瓶藥水和紗布膠布,將李松茗按在椅子上,自己也拉了椅子過來坐下。

“其實真的沒什麽問題,一點小傷,”李松茗玩笑道,“去醫院去晚了都愈合了。”

盧詩臣橫了他一眼,然後給他擦藥水,“小傷也是傷,之前手受傷就跟你說過了,外科醫生的手多重要……”他動作很細致地給李松茗搽了藥水,然後又貼上紗布。

李松茗看著自己手臂上貼上的紗布,笑道:“就這點擦傷……這會不會有點太過度醫療了。”

“不貼上紗布傷口會摩擦到衣服上,小心感染。”盧詩臣說。

李松茗不再說話,看著盧詩臣專注地給自己“治療”,任由盧詩臣抓著自己的手臂——倒不如說他此刻覺得慶幸甚至興奮,假若他的傷痕和傷疤能讓盧詩臣的目光專注……他可以多受一點傷。

“還有其他地方摔到了嗎?”盧詩臣問。

腰背上倒是有點淤青,但是這點疼痛對於李松茗來說原本是不算什麽的。但是他看著盧詩臣皺起來的眉頭和擔心的神情,鬼使神差地開口,“腰上和背上還有點碰著了。”

盧詩臣將他裏面的毛衣和打底穿的衣服直接撩了起來,看見了他腰側和後背脊椎附近淡淡的淤青,眉頭皺得更深了:“怎麽摔成這樣?在哪裏摔的?怎麽也沒有和我講過。”他有些微冷的指尖稍稍用力按了按李松茗腰背上的淤青,帶著繭的指腹摩擦在李松茗的皮膚上,問:“疼嗎?”

“就是昨天不小心……”李松茗說,“不疼的。”

“不疼躲什麽。”盧詩臣不以為然地說。

“……冷。”李松茗啞聲說。

李松茗腰背微弓,肌肉微微收縮,顯然是一種看起來想要避開盧詩臣的手的樣子。

“冷?”盧詩臣看著自己的手,“這麽久了,手上的水是幹了的啊。”

盧詩臣的手分明微涼,但是觸碰到李松茗的地方卻蔓延起一股熱意,李松茗有點後悔跟盧詩臣說自己腰背上的傷了——此刻某些不合時宜的欲-念即將成形。李松茗急忙按住了盧詩臣像是要繼續按上了的手,將衣服放下來,說道:“真的不疼了。淤青過兩天就散了。”

“抽空還是去藥房開個噴霧噴一下,以後小心點,”盧詩臣不再仔細研究李松茗的傷,起身將藥水和沒有用完的紗布收撿好,重新放回櫃子裏,突然想起來什麽,“對了,要過年了吧。”

時間一晃從初秋到深冬,如今離年關已經不遠了。

“你老家是不是在令川來著?”盧詩臣問李松茗,“要回家去過年嗎?”

李松茗點頭。

“要的。”李松茗說。去年臨近過年的時候,剛好三院的招聘安排在年後不久開始,為了專心準備三院的考試和面試,所以李松茗過年的時候並沒有回去,今年過年便無論如何也該回去了。

“是該回去看看,過年還是要一家人在一起——好了,吃飯吧。”盧詩臣走到李松茗跟前說。

李松茗沒有站起來,而是擡頭仰視著盧詩臣,說:“盧老師都不會舍不得我嗎?”

“當然會啊。”盧詩臣眼睛微彎,眸底的波光被長長的睫毛掩蓋,讓李松茗無法辨別他的話語真摯的成分。

“真的嗎?”李松茗身體向前一傾,抱住了盧詩臣的腰,他還是坐著的,抱著盧詩臣的時候,將頭靠在了盧詩臣的胸口,盧詩臣的心跳聲自胸腔穿過衣物,傳遞到李松茗的耳中。

“當然是真的……我會想你的。”盧詩臣彎下腰來,在李松茗的額頭上蜻蜓點水地親了一口,這無關欲-望、近乎溫情的吻,仿佛為盧詩臣的真摯增加了一份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