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是愛情嗎?(第2/2頁)

後來李松茗知道了,或許他只是單純不喜歡那些只是表演性質的肉體交纏。

可是對於盧詩臣呢?

在夢裏他做了許多親密曖昧的夢,但是在現實裏卻是想看他又不敢看他。

“你到底什麽時候喜歡上他的啊?你到醫院也才沒多久吧?”最初的震驚過去之後,岑一飛忍不住開始八卦了起來。

這實在是很難忍不住不八卦。

畢竟在岑一飛看來,李松茗這個人簡直稱得上是“道心堅固,固不可徹”,所以岑一飛才拿他做原型把他寫進小說裏的。

說實在的,以李松茗的長相和性格,要想談戀愛是相當容易的,還在學校的時候,有不少學姐學妹都讓岑一飛牽線,不乏有追得熱烈的,但是李松茗愣是跟石像似的,一點也不曾動搖。大學這種地方,戀愛大多都是談著玩,打發時間的,也並不是非要多喜歡,大多數的校園戀愛都是這樣談起來的。岑一飛自己是因為“心系女神”所以沒有談戀愛,但是李松茗也沒見到有什麽喜歡的人,卻還是來者都拒,可以說是整個“一心向道,不問情愛”的模樣。

比起李松茗喜歡上一個男人,更讓岑一飛感到震驚的是李松茗居然真的會“喜歡上一個人”。

“什麽時候……”李松茗喃喃地重復著。他有些思緒飄忽地回想和盧詩臣有關的每一個時間節點,每一個畫面——他是什麽時候開始喜歡盧詩臣的呢?

是盧詩臣說讓他“保守秘密”的時候?還是第一次看見盧詩臣和別人接吻的時候?亦或是第一次夢見盧詩臣的時候?

又或者更早,第一次和盧詩臣見面就不敢看他的時候?

李松茗無法明確那個時間點,他只知道,當他意識到自己對於盧詩臣感情和欲望都過界的時候,早已經越過得太多,已經無法尋找到自己是哪一個時刻踏過那條邊界的了。

所以無法李松茗對岑一飛的問題給出準確的答案,最終也只能搖了搖頭。

沒能探聽清楚李松茗的心路歷程,岑一飛略有些失望地撇了撇嘴,然後又問道:“誒,盧詩臣最近出門診嗎?”

李松茗回想了一下,說道:“下周應該有吧,”他狐疑地看著岑一飛,“你問這個做什麽?”

“我要預約一下。”岑一飛略有些興奮地說。

“你哪裏不舒服嗎?”李松茗皺了皺眉。

“不是,我就是想看看。”岑一飛說。

“看什麽?”

岑一飛隨意地說:“當然是看盧詩臣啊。”

“你看他做什麽?”李松茗心裏升起一股不怎麽愉悅的感覺。

“好奇麽,都說盧詩臣長得特好看,一直沒機會親眼看看,這得是什麽天仙,才能把你搞得春心萌動、神魂顛倒,”岑一飛若有所思地說,“我真想看看到底有多好看。”

“你不能去。”李松茗不假思索、幾乎是本能地否定岑一飛。

“為什麽——你吃醋啊?”岑一飛看李松茗的樣子,戲謔道,“看不出來你小子嫉妒心挺強,還不是你的人呢就這麽護食。”

“你這是占用醫療資源,不準去。”李松茗的話很理直氣壯,但是語氣卻不怎麽理直氣壯地說。

岑一飛揚起下巴說:“我最近熬夜太多,心臟不太舒服,必須去看看。”

兩人車軲轆似的爭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岑一飛奶奶打了電話來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岑一飛奶奶問岑一飛有沒有好好完成給李松茗送湯的任務,又慈祥溫和地問李松茗的傷勢,結束了通話之後,兩個人才發現此時時間已經不早了,岑一飛也該回去了。

雖然李松茗說岑一飛可以留宿,但是大概對好友突然轉換的“性向”還是需要時間消化,於是岑一飛半開玩笑地說怕李松茗“夜襲”自己,拒絕了留宿的提議,然後跟李松茗告別,離開了李松茗家。

送走了岑一飛之後,時間已經很晚了,明天還要上班,李松茗洗漱完便躺在了床上準備睡覺。

他熄掉燈,於靜謐的黑暗之中,平躺在床上,睜著眼睛,望著天花板上模糊的燈的輪廓,大腦卻有些異常的活躍,久久不能入睡。

盧詩臣今夜又會來到他的夢中嗎?如果盧詩臣來到他的夢中,會是怎麽樣的夢?是那種充滿了情-欲的曖昧夢境,還是那種平靜地坐在一起的夢境?

比起之前對盧詩臣如夢的避之不及,和岑一飛交談之後的今夜,李松茗的內心開始生出了某種期待和向往。

今天和岑一飛的一切交談還歷歷在目。這一次在岑一飛面前對自己內心的一次意外剖析,給李松茗這些日子以來混亂的、無法名狀的感情和欲望命了名,下了定義。

他喜歡盧詩臣,毫無疑問,是愛情。

但是,然後呢?

李松茗的夢,能夢得更多嗎?而現實呢?又將走向什麽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