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第2/2頁)
……太“騷”了。
季眠很不想這樣形容他。
目光不經意掃到了段酌的耳根,很紅。
季眠怔了下,想到:原來他哥也會害羞啊。
過了會兒,他說:“我想起床了。”
段酌穿著衣服,人模狗樣地坐在他面前,而自己卻是赤著身子窩在被窩裏。
季眠有點別扭。
段酌走到衣櫃,取出衣褲,在遞給季眠前很自覺地問了句:“要我幫你?”
“……不用。哥你能轉過去嗎?”
段酌垂眸,不大情願地轉過身。
季眠迅速穿好上衣,到下面時卻有點艱難。
他忍著大腿的酸脹不適,兩分鐘後總算是下了床,繞過段酌。
“去哪?”段酌問。
“洗漱。”季眠說完,看也不看對方一眼,鉆進浴室後迅速關上門,雙手撐在洗臉台上。
他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心情有種劫後余生般的放松。
太奇怪了……
季眠按住砰砰亂跳的心口。
他甚至不敢去看段酌的眼睛,覺得那雙噙著笑意的瞳孔中,仿佛有漩渦似的勾人心魄。
就在昨天,季眠甚至還在動車上思考回來的時候應該怎麽跟段酌打招呼。今早他們卻在同一張床上醒來,聽到段酌笑著跟他說“早”。
他們的關系轉變太快,僅僅用了一個晚上。
季眠抿住嘴唇,覺得很不適應。
這是他一時沖動的結果,連他自己都搞不清楚,為何昨夜的一切都那麽順理成章?而他自己竟然沒生出來半點抗拒的意思。
但後悔嗎?好像也不。
密閉的空間裏沒有段酌,季眠剛剛冷靜了幾分,目光一轉,不經意觸及北側玻璃門內的淋浴頭,忽然就想起來:昨天他們在這裏洗澡……
“……”
身體立刻又燥熱起來。
他忙別開臉,打開水龍頭,用冷水洗臉給自己降溫。
……
季眠洗漱完出去的時候,段酌就坐在床尾,一聽到聲音就望了過來。
四目相接,季眠眨了兩下眼睛:“哥?”
怎麽一直盯著他看?
段酌的喉頭動了動。
他開始後悔自己起得太早,否則眼前的人就不是站在這兒,而是被他抱在懷裏了。
作為前一晚剛剛跟段酌有過親密行為的人,季眠很清楚這人此刻在想什麽。
他沉默片刻,小聲開口道:“現在才……早上。”
這話聽在段酌耳朵裏,簡直就像是另一種邀請。
他直勾勾瞧著他,卻沒有動作。
季眠覺得,他哥其實想要起身抱住他,但不知為何沒有這麽做。
就跟今天段酌早早醒來,穿戴好衣服坐在他身邊一樣。
這人在顧忌著什麽……
季眠忽然想起來,那個初冬夜裏他欠段酌的擁抱,那道濕淋淋的冷寂背影總是反復出現在他的夢境中。
他像是又回到了那一晚,初冬冷冽的寒風從欲言又止的唇縫中鉆入喉管,有些疼。
在一陣怔然之後,季眠不知不覺走到了段酌身前。
他在高處,而段酌坐在床沿,甚至需要仰頭看他。
他們之間的關系,主動權從一開始就掌握在季眠手裏。
他是施予段酌權力的人,包括昨夜的種種。
只要他想,現在就可以中斷他們兩人的關系,將昨晚的一切都當作一場沖動致使的意外。
段酌不是在顧忌什麽,他只是在等待季眠的首肯,靜默地等待一張宣判無罪或是死刑的判決書。
意識到這一點後,季眠的心口一陣悶疼。
他俯身,主動環住了段酌的脖頸。緊接著,他的腰被段酌的手臂勾緊了。
段酌吻了吻他的耳廓。
“季眠。”
“嗯。”
“後悔嗎?”
“……”
季眠松開環著段酌頸部的手臂,兩只手轉而搭在他的肩膀和胸膛上,將身體支起來,無聲地凝視著段酌藏著不安的深邃瞳孔。
他的手按在段酌的胸前,感受到堅實肌肉下迅疾有力的心跳——竟然在緊張。
他輕輕吸了一口氣,低下頭,將柔軟的吻印在段酌的嘴唇上。“沒有的,哥。”
“一直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