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2/3頁)

竇夫人心裏想著,衣食住行上就絕對不會虧待了崔舒若。

芳蕪院少說也要兩三個月才能休憩好,可在竇夫人的不斷過問下,不足半月就硬是趕工完了,而且比起原先要奢華許多。裏面的許多擺件都價值百金,還都不是走公中的賬,而是竇夫人從私庫裏撥的。

不僅如此,得了功夫,竇夫人就找來人伢子,愣是將能看過眼的下人選了再選,甚至在齊國公府的家生子裏頭也挑了再挑,又選出手腳幹凈,面容整齊的二十個人送到芳蕪院裏,排場大到整個並州都曉得齊國公府裏又多了個女兒,十分受寵。

而算上原本就伺候崔舒若的十個人,這回芳蕪院裏,供驅使的雜役跟小婢女就有十個,剩下的除了貼身的四個婢女,還有灑掃的、打扇的、煮茶的等等,足足十六個婢女。

崔舒若出門的時候,身後也是浩浩蕩蕩的跟了二十許人,比起齊國公府真正的郡主趙平娘那也是毫無差別了。

還有月錢,趙平娘每月有二十貫錢,因著郡主娘娘的頭銜,朝廷每月還會撥下五兩金,也就是約三十貫錢,可謂是數得上的富貴。

崔舒若明面上的月錢也是二十貫錢,但竇夫人悄悄吩咐賬房每月從她的嫁妝私賬裏多劃三十貫給崔舒若,讓她的婢女直接領回去。

看著不過是比原來多領了近雙份的月錢,可實際上齊國公府給女兒定的月錢本就極高了。要知道並州尋常六七品的官宦家中,給未出嫁的女兒定的月錢最多不過是五貫錢。

也就是齊國公府數代人的積累,比起洛陽城裏的一般王公貴族還要富裕許多,才敢這麽寵女兒。就是正經的王侯府裏,因為兒孫眾多,小郎君們每月的月錢才不過十貫錢。

這消息也不知從哪走漏的,總之在下人裏是人盡皆知。

嘴碎的下人都曉得了,傳進主子的耳朵實在是再簡單不過。

趙四郎君趙知光同朋友在外鬥了蛐蛐回府,本就因著輸了人,一肚子火氣,誰知曉回府的功夫,就在假山後聽到下人嚼舌根,說自己的阿娘有多麽寵愛崔舒若,簡直拿她當成心肝了。

趙知光在假山後越聽越氣惱,他後槽牙都快咬碎了,可前頭的下人們還無知無覺的在那說是非,還有不長眼的竟然提到趙知光。

“都說當娘的只疼親兒,我看也不盡然。夫人對二娘子多寵愛啊,明明不是親生的,也沒在身邊待多久。四郎君可是夫人親生的兒子,可夫人見到四郎君從來每個好臉色,真是嘖嘖……”

說的津津有味的下人,注意到剛剛還興起的幾個人,突然不說話,面色青白的看著自己身後,他也不禁回頭。

結果這一回頭,就是一個窩心腳,只將這人踹得飛出去,倒在地上猛地吐了一口血。他頭暈眼花之下,都來不及看清是誰。

而趙知光冷冰冰的聲音猶如地獄惡鬼,“哼,既然如此愛說閑話,就去陰曹地府向閻君說去吧!”

趙知光揮了揮手,知道他秉性的侍從小心翼翼的上前,安靜的把被踢出去的下人拖走,這一拖就是生死難料。

處理完了那個,趙知光的目光又落在剩下幾個抖如篩糠的下人身上,明明是盛夏,他輕慢慢說出的話,卻讓人如墜冰窟,“話既這麽多,舌頭便拔了罷。”

他掃了掃衣擺,笑了一聲,“也就是我仁厚,任憑你們嚼我阿娘的舌根,還能饒你們一命。”

求饒聲不絕於耳,趙知光卻一點沒放在心上,直到那些聲音漸漸歇了。

趙知光閉著眼睛享受下人們的慘叫和求饒,聲音消失了以後,他才睜眼,自言自語道:“也該去見見我的‘好’妹妹了。”

他笑著,眼底卻是嫉恨和厭惡。

向竇夫人請過安,走在回芳蕪院路上的崔舒若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旁邊的婢女們連忙簇擁住崔舒若噓寒問暖,她現在身邊的貼身婢女有雁容、行雪、鸚哥、雀音,依舊還是以行雪為首。

雀音和鸚哥為她擋風,行雪一臉關切的問崔舒若有沒有事,雁容則從後面端托盤的婢女那倒了一杯熱水遞到崔舒若面前。

所以說,人的見識是被不斷刷新的,當日在李三娘那見到的氣派才哪到哪呀,只有真的享受才知道統治階級的生活有多麽奢靡快樂,讓人想要沉溺躺平。

崔舒若有躺平的心,但也知道還不夠時候。

她籌謀著等繡坊開起來以後,能得到的功德值,還有可能會發生的事件,一時間只覺得心情大好。

崔舒若看向腦海裏的系統面板,右上角還顯示了今日的天氣,是大晴天!

還沒等她把熱水飲盡,不知何時,幾條惡犬無聲無息到了人前,等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其中一條眼睛猩紅,顯然是被下了藥的黑色惡犬直撲崔舒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