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猶憐草木青(27)(第2/4頁)

周掌櫃都說折綰在養閨女一般。她習以為常,等她們說得差不多了才喝口茶繼續道:“主家送信來說,之前仿咱們的那家鋪子找到背後的人了?”

折綰點頭,“是。”

她稀奇的道:“是慶國公家的四少夫人。”

周掌櫃:“主家跟她可是有什麽嫌隙?”

折綰搖了搖頭,“沒有,我跟慶國公夫人相識,但跟她家的少夫人們都不太熟悉。”

這就是常年跟老夫人夫人們打交道的好處和壞處了。她認識的大多是年長者。但因跟年長者好,她們的女兒和媳婦也要給她幾分面子。

折綰:“先讓她這般跟著學吧,還是要給慶國公夫人面子的。我明日找到機會跟慶國公夫人打聽打聽再說。”

周掌櫃:“主家放心,我還沒開始動手還擊呢。”

折綰笑了笑:“即便有小摩擦也不要緊,雖然是慶國公府,普通人家怕對上出事,但咱們不怕。”

周掌櫃就知曉她的意思了,也笑著道:“放心,咱們吃不了虧。”

又說起從慈幼院裏面挑來的小姑娘們。周掌櫃:“都改了名字,素膳取的。”

折綰好奇,“是麽?都是些什麽名字?”

素膳臉紅起來,“人太多了,我便用了現成的花名。”

折綰:“光是牡丹就有幾十個名字呢,魏紫,姚黃……”

素膳:“是,我把名字都寫好放在竹筒裏面讓她們去拋,拋出哪個就要哪個。”

這倒是個好辦法。

等兩人要走的時候,墨月去送,素膳小聲跟她道:“沒事兒,姑娘一點也沒有擱在心上,應該不是大事。”

墨月松了一口氣,給她送自己做的手帕,“你和蟬月都有。”

刕鶴春晚間才回來。他一身的酒氣,松亭扶著他進來,小聲道:“少夫人,大少爺醉得不省人事。”

折綰:“放在榻上。”

松亭:“是。”

他出去叫人熬醒酒湯和準備熱水了。

折綰用帕子擋住鼻子過去,“醒醒。”

刕鶴春不動彈,猶如死魚。

折綰伸出腳踢了踢他,“醒醒。”

刕鶴春翻個身繼續躺著,好像千年老屍。

折綰便退了一步,“越王下午派人來了。”

刕鶴春一個鯉魚打挺。

從榻上摔下來了。

折綰嗤笑一聲,“哦?還醒著?”

刕鶴春臉上紅透了,也不知道是羞惱還是喝酒喝的。

他試探性的問,“越王說什麽了?”

折綰:“只讓小廝捎帶了一句話。”

“什麽話?”

“說什麽事情,要十日左右才有決斷。”

刕鶴春冷靜下來。他不敢讓折綰知曉此事。這事情還沒有定下呢。

他深吸一口氣,“我知曉了。”

他又有些緊張。他生怕折綰繼續追問下去,道:“我還有事情,我先走了。”

他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半點不敢停。

但再是隱瞞,再是惱怒,當十日之後越王的好友來了京都,給他把脈之後,還是說出了他不願意聽見的事實。

“你這是……生來應該就不怎麽好,後面也沒有好好養,這才子嗣艱難。”

刕鶴春面如土色,第一個念頭還是質疑,“你確定麽?”

大夫姓鄭,是個三十多歲的人,聞言很是不高興,“我還沒有診錯過。”

他道:“你這脈象確實是精氣不足之像。”

越王在一邊不由得說:“川哥兒出生就艱難得很——你家三弟也是如此吧?後頭再沒有子嗣,我看啊,就是你家裏都是如此。”

這話說得半點沒留情面。刕鶴春一張臉漲紅起來,憋了半晌,到底什麽話都沒有說,只看向鄭大夫,“那——那能好嗎?”

鄭大夫:“好不好的,這種事情說不定的。”

刕鶴春深吸一口氣,“還望大夫救我。”

鄭大夫:“先吃些藥吧。”

刕鶴春頹然的坐在屋子裏,越王想走又不敢走——他想要告訴越王妃去。

但到底顧及刕鶴春的臉面,只好幹巴巴的陪坐在一邊,“你打算怎麽辦?”

刕鶴春捂住臉,“肯定要瞞著。”

越王直言道:“那不行,你瞞其他人我不管,但刕少夫人我一定要說的。”

刕鶴春臉色難看起來,他艱難道:“我跟阿琰有川哥兒,沒準跟阿綰也會有?先別說吧……”

越王斷然拒絕,“不可能的。”

刕鶴春開始後悔找越王了。他找越王,把自己的短處遞過去,也是存著念頭跟他重修和好的。越王這個人就是心軟,喜歡扶助弱小,這才有了許多寒門的門客。

刕鶴春蛇打七寸,越王果然幫他了,願意跟他說幾句話,但他沒料到越王如此不給情面。

他只能嘆息道:“那就只告訴阿綰吧。”

他跟越王道:“但我自己來說——這總行吧?”

行。越王笑了笑,“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