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帶清大型行為藝術(第2/3頁)

淩霄把這茬應付過去,散會出門,不由嘆了一口氣。

新的天地如同雷霆,是萬萬不能在此地震響的。

她願意為一個政治團體出力,甚至在這個舉目無親的舊世界願意為了政治目標賣命,那也要看這個政治團體的政治綱領是什麽。

——雍王府還不配。

淩霄捫心自問,折騰這麽一大圈,滿嘴兼濟天下,實際純粹為了獨善其身。

她把登基前的雍正帝忽悠成這副樣子,不過不想被人睡而已。

至於在鴉片戰爭前一百五十年挽狂瀾?額,靠蜂窩煤嗎?

她雖然忽悠四爺奪嫡之余發展生產力,這不是奪嫡還沒成功嘛,康熙is watching you。再說了,她一個研究近代史的,她懂啥工業化啊!比如說吧,論起水利營田種更多的糧食,專家那得是十三爺。

縱然胤禛想法設法改革挽救大清,但改能改到什麽程度?能讓滿漢交融,把韃虜改造成中華嗎?能讓皇帝太後願為大清鞠躬盡瘁,而不是出賣江山以奉一人嗎?

大清在穿越前輩那裏往往負擔比較復雜的政治使命,它既要按點滅亡,又不能被列強欺負。如此任務,靠一個小小淩霄在一百五十年前微操,那屬實是高看她了。

即使帶清真能完成自己的歷史使命,封建政權能喊出人民萬歲嗎?

歷史大潮浩浩湯湯,歐風美雨襲來,該站出來的人都會站出來。

淩霄在心底默默誦念領袖的後半闕詩文:四海翻騰雲水怒,五洲震蕩風雷激,要掃除一切害人蟲,全無敵。

如果她能影響什麽,再長壽些,有幸在有生之年看見四海翻騰九州激蕩,淩霄只求自己不掛路燈就行。

淩霄想想她撒如此彌天之謊,將帶清曳入深水,純是因為不慣和生人睡覺,覺得自己簡直是在做一場大型行為藝術。

在三百年後的現代,她的故友親朋們誰知道了,都要說一句天經地義。

冬日漸遠,春天來了。

蜂窩煤漸漸賣的少了,淩霄一戰立威揚名,也沒有再歡實蹦跶的意思。尤其沒有去前院打卡上班的意思,混進幕僚班子是為了走出後院爭取自由,可絕不是為了冒著頭禿的危險給四爺打工的!

有事兒再來叫她就是了。

比如西林覺羅側福晉的阿瑪西林覺羅大人前來拜見雍親王。

淩霄穿來時就已經在出嫁的小轎上往雍王府擡了,還沒見過原身的阿瑪。但說來奇妙,淩霄照鏡子一瞅,三百年前的小姑娘竟與現代的她自己長得一模一樣!

因此淩霄把小姑娘過往的記憶翻來翻去,就為了確認還有沒有親戚朋友長相相似,真“三百年前是一家”,可惜,沒有,包括便宜爹。

一進王府深似海(?),淩霄一個小小格格,也就是如今被封了側福晉,她家裏才敢來遞帖子。本來遞了兩張帖子,正院一張後院一張,傳回話說王爺說要親自接見,淩霄繼母就嚇得不敢來了。

西林覺羅大人是個內向老實的小官,當著雍王爺的面,拘謹地感謝了王爺給自己升官的恩情,自述在衙門眾人待他都很客氣友善,好多大姓人家都來問側福晉弟妹們的婚事了,尤其是妹妹。

淩霄坐在四爺下首的椅子上,由著四爺主持場面,做淑女恭順狀,怕自己隨意發揮嚇到原身親爹。

她自覺已經很低眉斂目了,西林覺羅大人看看她歪著吃糕點的自在樣,再聽聽她喚蘇培盛續茶的熟稔語氣,心中震驚極了,我閨女這麽受寵嗎?

西林覺羅側福晉聲名滿京城,但她便宜爹還是第一次切身體會到這個事實。大妞從小喪母,一直是繼母在管教,他這個當阿瑪的不怎麽操心,如今女兒成了“寵妾”,他的責任感蹭一下就上來了,張嘴告誡淩霄要恪守婦道尊敬嫡妻,好生服侍王爺,不可恃寵而驕雲雲。

來湊數參與會見的淩霄聽了這話剛一愣,上首四爺已經翻臉了。

“多嘴多舌!一點不知尊卑的東西!”

四爺:我汗阿瑪也便算了,你是哪裏來的野爹,也敢在我大孫女面前擺譜?

大妞是家中長女,她阿瑪比四爺大不了幾歲,四大爺罵起人來那真是一點面子不給,歲數不配、德行不配,也不用考慮西林覺羅側福晉的面子,少輸出一句都是四爺空擔了刻薄的名頭。

活生生給野爹罵哭了。

淩霄全程圍觀,看著原身阿瑪一步三晃離開的背影,就,很難評。一種封建皇權壓過了封建父權的勝利,你就說是不是勝利吧……

“佟佳氏?鈕祜祿氏?”四爺拿著去西林覺羅家打探親事的名單,給淩霄分析朝中勢力。

從前淩霄出名出的是才名,不足掛齒。如今雍王府第三位側福晉一封,西林覺羅家未出閣的格格們一下子炙手可熱。

據四爺分析,這家權貴是想跟雍王府拐著彎兒攀關系,這家外戚是估摸是對西林覺羅家姑娘的素質有期盼,這家宗室最簡單,他家窮,看你出手就白銀萬兩,圖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