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65(第4/6頁)

“多了不起的傷口,還用藥粉,我被熊瞎子拍斷腿都沒撒藥粉,你破點皮就要撒藥粉了。”衛老頭罵咧,接過他遞來的魚,和野兔一道架在火上烤。

“所以您瘸了不是。”衛大虎戳起他老子的肺管子是半點不口軟,氣得衛老頭很想把手頭的魚丟他臉上。

“你怎麽說話呢!”

“說您老能忍,您能忍我不能啊,我肩膀疼忍不了一點,就要撒藥粉!”衛大虎哈哈笑了兩聲,不敢再待外頭,進屋找媳婦撒藥粉了。

不過他爹也沒說錯,別說肩上磨破點皮,便是便削掉半塊肉,那都不帶撒藥粉的,何況是磨破點皮。不過這咋說呢,成了親的男人有媳婦疼都變得嬌氣了,甭管是媳婦的眼淚,還是她擔心的眼神,衛大虎都受不了半點,媳婦叫撒藥粉,那就撒啊,墨跡啥。

聽婆娘話的男人才是好男人。

衛大虎進屋把衣裳一脫,坐在床頭叫媳婦幫他,問就是肩膀後背看不見,不方便。

桃花可沒他那般多的花花心思,她拿著瓶子,認真仔細地把他磨出血的地方撒上藥粉,這藥貴是真貴,但效果也是立竿見影,本就磨破了皮,又被粗糙的衣裳反復摩擦著,皮肉上不但在流血,甚至在流黃水,瞧著很是嚴重。

但這藥粉一撒上去,血立馬止住了。

桃花見此心疼的緊,不是心疼藥粉,是心疼自個男人的肩背,又紅又腫,瞧著駭人得很,不曉得有多疼。她便是腳底磨破一個小水泡都疼得不行,何況他這肩背,都沒一處好的地方了。

“這幾日注意著些,別叫衣裳磨到破皮的地兒,反反復復摩擦著好不了。”桃花擰著眉叮囑,大虎火氣旺,這段日子雖然天冷了下來,但他還穿著夏日的衣裳,粗布麻衣本就糙得很,再磨到傷口,也不知多久才能徹底好全。

他許是不在意這點連傷都算不上的破皮口子,桃花卻是心疼得不行。

“媳婦別皺眉,我沒事兒,我不穿衣裳便是,不摩擦,過兩日就好了,別擔心。”衛大虎伸手撫平她的眉心,見不得她不開心。

“你好好的。”桃花攥著他的手掌,緊緊的。

“嗯。”衛大把她攬在懷裏摟了摟。

他真就不穿衣裳了,撒完藥粉就打赤膊,去灶房拎了水桶便去小溪邊打水。他原本還想抗個水缸的,沒敢,媳婦就站在屋檐下虎視眈眈,他半點不敢知錯偏要犯,老實得很,寧願多走兩趟。

來回三四趟才把水缸裝滿,兔和魚都烤好了,一家三口加上一條小狗子圍在火堆旁,家中有一老一少兩個獵戶,在這深山老林裏,最不缺的反而就是各種肉食,連小虎都分到了一條兔腿,可謂被偏愛得很明顯。

桃花吃了一個兔腿一條魚,骨頭她丟給小虎,小虎啃完被分到的兔腿,它吃了大肉也不嫌棄兔骨頭和魚骨頭,,頭哼哧哼哧吃得很是帶勁兒。

狗子雖小,牙口和胃口都不差呢。

爹烤的兔子比上回大虎烤的還要好吃些,也是外皮焦脆,裏頭肉質鮮嫩,其實沒有特別大的區別,但桃花吃著就是感覺爹烤的要更香些,當然她不敢把心裏話說出來,若是叫大虎知曉,定會追纏著她問哪兒不同,他烤的野兔咋就沒爹烤的好吃,定會磨纏人。

桃花擦著油滋滋的嘴巴想,她可真是有福氣啊,都開始嫌只吃肉膩歪,開始想念脆口的涼拌野菜了。

以前頓頓吃野菜,聞著隔壁傳來的肉香,口水都能留下來,半夜睡著還能惦記著,早晨醒來一抹嘴,全是口水。

如今日日吃大肉,卻開始念起沒滋美味的野菜了。

吃完飯,用不著咋收拾,骨頭都被小虎包圓了,只需把火堆熄了便行。

桃花把之前大虎在外頭薅的松針樹葉鋪地上,把從山下帶上來的褥子和席子鋪在上面,雖是聊勝於無,也總比直接把席子鋪在冰涼的地上要好,至少沒那麽硬和涼。

側屋的床板子上回給拆出去當柴火燒了,爹睡主屋,今夜他們小兩口只能打地鋪將就一晚。鋪好床,桃花把裝在背簍裏的被子拿出來放上頭,雖是簡陋了些,但也只能如此了。

衛大虎給爹上完藥出來,用剩下的松針幹樹葉給小虎圈了臨時狗窩。要不說它這名兒取得好,這個家無論是衛老頭還是衛大虎桃花,對它都稀罕得很,有啥吃的都會省一嘴給它,自個還用柴火打地鋪呢,卻不忘給它也圈個狗窩,擔心它晚間趴地上小肚子會涼。

關上堂屋門,用扁擔把門別好,爹那屋的門也關上了,隔著門都能聽見震天響的鼾聲。衛大虎回了屋,把門關的嚴嚴實實,還用背簍抵著,桃花見此眉心一跳。

衛大虎聽媳婦話,不讓粗糙的衣裳磨到破皮的肉,故而他上完藥就沒穿衣裳,一身腱子肉,渾身上下就沒有一處不健壯的地兒。衛大虎掀開被子鉆進被窩,桃花原本還感覺冷,他整個人一進來,就猶如一團火氣,連周圍的溫度都升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