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第4/4頁)

商明寶真的停了下來,汗津津的,手足無措的,被他扼住下巴過去吻。

“是不是忍不住了?”她小聲問,臉色紅得要命。

沒什麽好隱瞞的,向斐然“嗯”了一聲,掌著她的頸項:“吃了兩年素。”

“一次都沒有?”

“不然呢?”

“自己也可以……”

向斐然頓了一頓:“想過,想的是你,覺得沒出息,就停了去抽煙。”

商明寶反倒被這句話撩到了,不自覺地研了一下,兩個人都有些猝不及防,她的失聲驚呼被吻盡數吞沒,掙紮與推阻也被向斐然禁錮住了。

再到後來,向斐然漸漸找回了從容不迫的節奏,且因為要顧的事只剩下上面,便更遊刃有余了些。只苦了商明寶,想逃又逃不走,被摁得嚴絲合縫的,想不通後來怎麽會折騰出這麽多花樣。

她膝蓋被蹭破了皮,腳踝骨也紅得可憐,後來背對著他坐,膝窩被他掐著、托著,留下清晰的紅印,分明是指節的形狀。

蘇菲在歐洲陪女兒過暑假,聽商明寶電話裏說腰疼,語重心長地勸她別伏案工作這麽久。商明寶哪敢說話,支吾地應,到晚上重蹈覆轍。

她本來就是這個世界上最期望向斐然能復健好的人,現在又多了一條理由:再不復健好,她的馬甲線是一天比一天清晰了。

另一條理由是,他到底什麽時候跟她求婚啊?粉鉆放在抽屜裏都快蒙塵了,難道真要等他復健好了才可以?

求婚要單膝下跪,確實得等腿康復。

商明寶有數次都想戴上那枚鉆戒、到向斐然面前招搖過市,背地裏不知偷偷戴上了多少回。

她認識這枚戒指,是她喜歡的品牌,也是她喜歡的石頭、喜歡的系列。蘇菲著人收拾這間別墅,自然從裏到外連一根頭發絲都不放過。戒指盒被從向斐然的一件沖鋒衣口袋裏找到,傭人匯報蘇菲,蘇菲匯報商明寶,商明寶掌心托著這個盒子,半天沒舍得打開。

她遣散了所有人,包括蘇菲,在這間尚還很空蕩的臥室裏席地而坐。

明明記得那時他說,是想生日時送的,戴著玩兒的小東西,既然分手了便退了。

輕巧的啪的一聲,機括連著絲絨上蓋被她翻開,枕形切割的粉色鉆石在室內的暗色下顯得濃郁,又被一縷陽光穿射得通透。

為什麽一直在沖鋒衣口袋裏?因為戒指到店的那天,正是分手後的第一次寒潮,向斐然穿著這件衣服去取了東西。驅車回別墅後,他給了自己一支煙的時間,將商明寶送給他的這件沖鋒衣脫下,掛起,連帶著那枚戒指也一並從此不見天日。

這是他為他們的分手處理的最後兩件東西,看上去鄭重有序,實際上全是煩躁和決絕——他甚至連給戒指找個抽屜放一下都懶得。

被丟在原地的人,總要花上很多不必要的儀式感去強化、暗示自己告別的決心。

那日出院,商明寶特意告訴他,因為知道他是個有邊界感的人,傭人不敢擅自碰他的私人物品,所有東西都原模原樣地放著。

向斐然找了個機會,將戒指放進了書房邊櫃的第二層抽屜,自以為瞞天過海,商明寶不知道。

商明寶早不知戴上過多少回了,第一次戴時,假裝不知它是戴右手無名指的,從左右手的十指、中指一個個套過去。都細了,直到了右手無名指,她緩緩地給自己推入,正正好好,命運的尺寸,愛情的戒圈。

她舉起手,另一手托著腮,仰著頭,看它在陽光下水波瀲灩,眸光比它折射的光更亮。

向斐然到底什麽時候跟她求婚啊?

復健的進展雖然很快,但快不過商明寶日思夜想野草般瘋長的夢想。這夢想出過岔子過,被壓抑過克制過,被硬生生地澆熄過,但種子埋著,春風一吹,她不忍再等了。

她不知道,向斐然也不忍讓她再等了。那日復健過半,他微眺眼眸下的眼神和語氣都淡然而一派正經:“有沒有什麽辦法,可以先訓練好能單膝跪下和正常起身的肌肉神經?”

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