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第2/3頁)

商明寶原本想泡熱水澡,可她血流汩汩只能作罷。沖了個長長的熱水澡後,後腦勺的痛感似有減輕,她塞好棉條,又墊了一片衛生巾以防萬一。

關了燈以後,房內光源只剩靠窗書桌邊的一盞台燈。向斐然沖過澡後,換上了T恤和運動褲,又坐回了桌邊,繼續寫他的龍膽科系統發育框架與分類修訂。

昏黃燈光下,他架著輕度近視眼鏡的側臉輪廓很深,吹至半幹的額發垂落,掩過了眉梢。

太專注,心無旁騖的,在商明寶的注視中安之若素,仿佛忘了她的存在。

過了一會,敲擊鍵盤的聲音停了,向斐然懷裏被硬生生塞進一具溫香軟玉。他手從鍵盤上離開,轉而貼到商明寶腰際和臀側。

對於打斷他工作的罪魁禍首,他注視她一會兒,取下她耳朵裏的隔音耳塞,沉靜地問:“想要什麽?”

深夜萬籟俱寂,商明寶被他問得心裏一抖。

向斐然隔著那一層棉墊,指尖輕點了點:“你不可以。”

說是這麽說,但他眸色很深,僅僅只是被他看著,商明寶的目光就開始慌亂起來。

勾著他脖子低聲:“只是想你快點睡覺……”

她底氣不足的句子沒能說完。向斐然按著她的腰,交睫的距離中,音色溫沉:“幫我眼鏡摘了。”

商明寶兩手輕輕搭在他的鏡框上,將它從他筆挺的鼻梁上取下。還沒來得及在桌上放穩,就被向斐然欺身吻住。他的手自她睡裙遮蓋不住的滑膩腿膚上滑下,驀地用力,將她打橫抱起。

“自己關燈。”他的腳步稍停了一停,命令她。

商明寶摸索著,將開關撳滅,一邊回到與他專心致志的吻中,一邊被暈頭暈腦地扔到床上。

她是不可以,可是生理期很奇怪,讓她很想跟他貼貼抱抱。向斐然將她在懷裏抱得很緊,一手虎口抵著她的下頜角,迫使她高高仰起頭,挺起半身。

商明寶一邊耳朵裏塞著耳塞,另一邊卻沒塞,於是那些難堪臉紅的聲響便一半鮮明、一般混沌,像淹在水下。

她不僅是自討苦吃,也在給向斐然苦吃,摸他的喉結與堅硬的腹肌,為非作歹的手想要繼續往下時,被他有些粗暴地鉗制住。

“不準。”氣息已然很重了,語氣卻還是清明,透露著一股能掌控欲望的冷然。

商明寶真將手撤開了,溫熱的唇湊到向斐然耳邊:“為什麽不準,向博,向老師?”

向斐然的呼吸明顯停住,腦子裏的弦“錚”的一聲,被她刻意放緩的這兩聲燒斷了。

商明寶以為自己得勝,抿起唇得意忘形,想要躺回去時,被向斐然的胳膊從肩後繞過——他禁錮著她,擡起她的上半身,一邊命令她的手握緊,一邊咬上她。

商明寶腦子裏的弦也噌的一下斷了。她沒想過還能有這種……這種姿勢這種玩法。她被折磨得不輕,身體的敏感被撩上高峰,卻根本沒有釋放的出口。

第二天起來手很酸,吃早餐時夾米線的手止不住地抖。

臭混蛋,還告訴她雲南的過橋米線好吃,要她試一試。試個鬼!

氣死了,商明寶啪地放下筷子:“向斐然!”

向斐然掀眸:“怎麽?”

“你不是……”商明寶兩手環胸,雖然偌大的自助餐廳只有幾桌客人,但她還是壓低了聲音,擰眉怒問:“你是不是真的學過了?”

向斐然嗆了一口咖啡,咳嗽幾聲後,淡然地說:“學了,看了點文獻。”

“what?”

“你要看嗎?”

商明寶像燒開了的開水壺,每個毛孔都在呼嘯著熱氣:“不要!”

紮西的車子準時接上了他們。

今天有四個小時的車程,先上高速,接著是省道,從省道進入國家公園後,是無窮無盡的盤山公路,路面狹窄,另一側即是懸崖,車速提不起來,只能以三十邁速度小心駕駛。

紮西知道向斐然喜靜,因此車裏沒放音樂。

這個季節是這兒的人流淡季,高速上基本沒有車輛,透露出一股冷清凋敝的蕭瑟之意。紮西扶著方向盤,忍不住從後視鏡裏打量向斐然。

他猜不透向斐然的年紀,因為他那張臉實在年輕,年輕得可稱少年,但那次與國內機構合作的紀錄片拍攝任務中,所有人又都稱他為“向博”,可見確實是博士無疑。

紮西是初中肄業,在學校裏只學了一些中文和算數,博士的世界他理解不了,只覺得有一股本能的肅然起敬。帶著對高知人群的景仰去看向斐然,紮西便更覺得他有距離感,話少,不笑,也不寒暄。

紮西平時常接待大城市裏來的客戶,他們總愛拉著他問家長裏短,比如家裏有幾頭牛,每天幾點去放牧,平時是不是真的只吃糌粑?當地人一般幾歲結婚,多久出一次山……諸如此類的問題。紮西總是回答得很詳細,有些問題冒犯了,他也只是好脾氣地笑笑。但向博從來不問,所以紮西把服務他當作一種精神上的悠長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