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第2/3頁)

向斐然屏了一吸,一手支起上半身,溫柔地掐住她下巴吻她。

醉的感覺太好,他覺得有點上頭了,又叫了她一聲寶貝,將她緊擁在懷。

商明寶手掌貼著他橫在腰間的手臂,問:“那你吃飯了嗎?”

“忘了。”

他從便利店買了一提啤酒和三明治。三明治還完整地放在茶幾上,啤酒倒是都已經空了,東倒西歪地散在地上。

“喝了多少?”

“沒數。”

商明寶安靜了一會兒:“不是不生氣嗎?怎麽又是喝酒又是躲我?”

“我說不生氣,不代表不吃醋。”

趁他看不見,商明寶翹了唇角,明知故問:“多醋?”

向斐然也沒什麽形容詞或修辭,簡練地說:“很。”

要他這樣情緒穩定的人表現出占有欲,可能比勸說他放棄植物學更難。他太善於默默地一個人消解所有情緒,即使醋意洶湧,大約也能坦然地讓它流過全身,繼而該幹什麽就幹什麽。

不得不承認,他吃醋一事別有性感。

商明寶臉熱,臉熱道:“我跟他沒什麽,兩家人正常吃飯而已……”

“你這麽過來找我,不怕爸爸媽媽發現?”

他太聰明,商明寶知道瞞不過他,老實交代:“……你剛剛丟的那枚戒指的主人送我過來的……”

向斐然面無表情了兩秒,不再跟她客氣,擡手開燈。

商明寶自下而上地跟他對視,小心地吞咽了一下。

在明亮的燈下,他伺侯了她不止一兩次。

因為玩得她太糟糕,她那條禮服斑駁不已,被丟進洗衣機速洗,又扔進烘幹機柔風烘幹。

烘幹機運轉時,她就坐在他腿上,任他手指靈活。

她是在晚上十一點前到家的。

向斐然打車送她回去,但他醉得深,上了車沒多久就開始犯困,剛剛作惡多端的兩手此刻規規矩矩地收在黑色衣兜裏,垂著頭,下巴一點一點的,額發隨著計程車的起停轉彎而輕晃。車窗外,車尾燈的紅光映過他眉眼,留下淺淡陰影。

他莫名堅持不讓自己睡過去,會突然清醒兩秒,咳嗽一聲或者抹一把臉。但身體裏那股饜足慵懶的本能實在很難違抗,要不了一分鐘就開始打盹,像上課犯困的學生。

車子在上東區的別墅門前停下來時,他睜開眼,發現自己雙手環抱著商明寶,下巴則搭在她肩膀上,呼吸間都是她的發香。

計價表上的數字高得離譜。

向斐然清醒了一會兒,嗓音還沒從低啞中恢復過來:“司機繞路了?”

“沒,”商明寶小聲回他,“在這裏停了二十分鐘。”

向斐然明白過來,深吸一口氣,又晃了晃腦袋:“怎麽不叫醒我?”

商明寶老實交代:“叫了,你說再睡會。”

在計程車司機從後視鏡投過來的目光中,她臉色有了些不易察覺的紅:“一邊親我耳朵一邊說的。”

向斐然:“……”

失憶了。

商明寶看了眼時間,作勢要從他懷裏起身:“我該走了,你到家了告訴我。”

向斐然手臂力度微沉,摁住她。跟她對視幾秒後,垂下眼睫湊到她唇邊,與她安靜地接了個吻。

他不方便送她下車,一邊吻一邊為她拉開車門。哢嗒一聲後,冷空氣從窄窄車一縫中滲入,令兩個人都清醒了一些。

於是昏昏沉沉的吻便成了彼此清醒的吻。

過了數秒,他才自覺地松開了手:“晚安。”

商明寶下了車,又回頭沖他揮揮手,抄著近道跑回自己家那一棟。

溫有宜的目光一瞥過來,商明寶就嚇得立正站好:“媽咪!”

她眨眨眼:“你……你還沒睡嗎?”

她在公寓裏洗過了澡,但沒敢洗頭,做了造型的發梢沾水變直,那條未經熨燙有著細褶的禮裙被嚴嚴實實地捂在大衣底下——總而言之,她渾身上下沒有一處經得起細究,就連眼眸裏的迷離也是帶著未盡的波瀾的。

溫有宜坐在客廳沙發裏,翻著書:“還早。”

她明顯是在等她,否則按她的習慣,應該是在三樓起居室裏看書才對。

商明寶裝傻:“伍柏延沒跟你說嗎?”又裝模作樣看看表:“才十一點多,又不算晚……”

溫有宜淡定地翻過一頁書,勾唇笑笑:“媽咪說什麽了嗎?你怎麽這麽緊張?”

商明寶:“……”

溫有宜合上書,也不問她跟伍柏延去了哪裏玩,只目光將她自上而下地緩慢掃過一眼,問:“玩得開心嗎?”

商明寶點點頭,被那盞繁復華麗的水晶燈照耀著,只覺得像是暴露在什麽嚴刑逼供的探照燈下,渾身都開始冒汗。她看過伍柏延的口供了,知道他沒有出賣她。

溫有宜卻沒再細問什麽,只是輕聲道:“去洗洗,早點休息。”

商明寶如蒙大赦,立刻開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