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2/3頁)

商明寶便任由他扣著自己的手……手心。

是不是有點太像牽手了?

她不敢出聲,趁向斐然闔著眼,用力地抿自己的唇。

他好熟練。商明寶第一百次覺得。

咽了一咽,她一本正經地出聲:“我給你叫救護車。”

向斐然眉心好看地蹙起:“付不起。”

“那……我找一下附近的診所。”

“不用。”

商明寶左思右想:“那你去沙發上躺一躺,我照顧你。”

向斐然在她這一句中掀開了眼眸:“別把我照顧死了,妹妹。”

“……”

你個神智不清的……說什麽呢!

向斐然松開了她的手,神情淡漠地將口罩拉上:“回去了,下次見。”

“喂。”商明寶跟在他身後,做好了一副要扶住他的準備:“你行不行啊?”

向斐然斬釘截鐵:“行。”

“你不會半路暈倒吧?”

“不會。”向斐然拉開門,掩在額發下的眼安靜地看了商明寶數秒:“很高興還能再跟你相見,商明寶。”

商明寶愣住,在她愣神的空档,向斐然虛虛地用臂彎攏了她的頭。

“痣在右邊耳朵。”

他合上門,喀噠一聲輕緩的落鎖聲後,商明寶深吸一口氣,滿臉通紅地貼著門蹲下了:“幹什麽啊……”

向斐然扶著墻咳嗽了好幾聲,又晃了晃腦袋後,才提起精神走進電梯。

裝逼翻車了,不該為了多空出幾個小時而通宵工作的,不會真昏在半路吧?

雖然他拿的是全獎,還有導師扔給他的橫向經費補貼,加上酒吧的駐演費,每個月能入賬的不少,但紐約是個銷金窟,國內的上學資助也沒停,因此他在自己身上花起錢來還是很保守的。

病成這樣,向斐然也沒打個車,選擇了坐地鐵回去。步行到columbus circle有段距離,冷風一吹,他稍稍清醒了些,將耳機掛上。

紐約地鐵裏的信號經年都是那副德行,他沒坐上第一班地鐵,趁著有信號給商明寶回了信息。

商明寶很懊惱:【剛剛都忘記給你打車了】

向斐然又很自然地騙她:【沒事,我自己打了】

商明寶叮囑:【你家裏有藥吧?有人照顧你嗎?】

向斐然:【有室友,男的】

商明寶惱火地回:【誰問你了】

向斐然笑了一笑,地鐵進站,他發了一條【睡會】,將手機揣回口袋。一眼望去沒座位,他也懶得找,靠著門闔眼假寐。不知哪一站發生了搶劫與口角,車門開啟時,罵聲腳步聲跳過閘口時的碰撞聲一連串地響,他始終沒有掀眼。

並不是他司空見慣,他只是單純地在復習今天下午的一切,心無旁騖。

憑著過人的意志撐到了家門口後,直接栽倒進了前來開門的西蒙身上。

西蒙:“……?”

你不是百毒不侵的嗎?

西蒙跟他同在哥倫比亞大學,但西蒙是在新傳的某個方向做博後,跟向斐然的專業八杆子打不著。他很慶幸自己找到了向斐然這麽個舍友,事少話少打錢爽快,睡覺安靜,無不良嗜好,從不帶女人回來,對於他帶女人回來過夜一事也從不廢話一句。

簡而言之,是個活得很“簡練”、邊界感強如結界的人。

把人扛回臥室摔上床後,西蒙塞了一根溫度計進向斐然舌底,又倒了杯水進來。

燒到了四十多度,他不禁佩服:“不是早上才從實驗室回來嗎?這麽身殘志堅,約會?”

向斐然迷迷糊糊地“嗯”了一聲。

西蒙給他喂了一片退燒藥,蓋上被子,給他四個邊角拍得嚴嚴實實的:“不行的話,還是去個醫院。算了,等排上你燒都退了。”

向斐然被他吵得煩躁,擡了擡兩指,讓他滾出去。

一覺昏睡到淩晨兩點,被曬進八角落地窗的月亮叫醒。

向博士心裏有了俗務,醒來後第一反應不是卷過被子繼續睡,而是摸手機。摸了半天,懷疑是還在被西蒙掛到了椅背上的沖鋒衣口袋裏。

向博士心裏有了俗務,對此第一反應不是算了懶得煩睡醒再說,而是掀開被子下床,去找手機。

屏幕上果然是一疊的未讀訊息,夾雜著十幾條whatsapp未接聽通話。

他給自己倒了杯水,倚著書桌,一邊喝著,一邊逐條翻開。

全是商明寶的。一會問他到家沒,一會問他是不是死路上了,一會說要找911破門而入,一會說找不到他家。

為了知道他的地址,她甚至去找了伍柏延。因為正常來說,那種規格的晚宴需要送一份紙質邀請函,伍柏延那裏應該有登記。伍柏延在派對上接到她的來電,心裏一動,特意走出別墅,找了一個僻靜的院落一角。

聽她張口就問向斐然,伍柏延臉色掛了下來,戲謔地問:“怎麽?在我這裏一見鐘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