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來自於文人的反擊

朱英從乾清宮回來後,並不能說是休息,還需要處理大量的奏章。

不過剛回來不久,劉和就過來了,還帶著六個宦官,每兩個宦官都抱著一個大木箱子。

看到這三個大木箱子,未等劉和說話,朱英就已經猜到了裏面是什麽物件。

“爺爺果然不虧是九五之尊,說到做到。”

朱英苦笑著說道。

方才在乾清宮說的話,老爺子立馬就給他安排上了。

這還真是不講究呀。

“回稟殿下,陛下讓奴婢帶句話,讓殿下盡快處理完,莫要耽擱了明日的早朝,一切還是以身體為重。”

劉和躬身作揖道。

朱英無奈的點點頭,讓幾個宦官把箱子的奏章擺放好後,就讓其離開了。

這能算是自作自受嗎?

咬咬牙,朱英心中暗道:遲早都是要經歷這麽一遭的,早點晚點區別不大,只能是慢慢改革,才能夠擺脫掉這些煩惱。

現在的大明在制度上,太多的事情,不可能一下子就脫離開來,只能等朱英的各項安排落實後,才能逐步的減少。

突然的放權,對於皇權來說,也是個很大的打擊。

“如此看來,今夜當是個不眠之夜。”

想到這裏,朱英突然感覺每次到了晚上,就讓葉月清離開,似乎這個選擇有些錯誤了。

若是時刻月清研磨,自己批閱奏章起來,是不是也要多上幾分力氣。

微微搖頭,甩開這些想法,朱英打開第一本奏章,認真的看了起來。

這裏數百本奏章,看似非常的繁多,但每一本奏章,都有很大的可能關乎到百姓民生,甚至是身家性命。

自然是容不得半點小覷。

所以不管再多的奏章,朱英都會認真的對待。

就在朱英挑燈夜讀的時候。

秦淮河畔,一搜兩層小閣樓的樓船,停靠在岸邊。

在這船的旁邊,還有一名讀書人打扮的中年男子,正在翹首以盼。

良久,他的面色露出喜色,終於是在巷尾看到了幾個熟悉的身影,他便連忙迎了上去。

在三人面前躬身作揖道:“學生周立,見過老師,白先生,張先生。”

周立所稱的老師,自然就是劉三吾,另外兩人便是張信,白信蹈。

“一切可曾安排好了,今日之事關天下讀書人,可是容不得半點馬虎,若是被人知曉,你我因此丟了性命還是小事,若是讓天下讀書由此地位下降,大明武人盛行,那可就是天大的事情了。”

劉三吾語氣嚴肅的說道。

旁邊張信,白信蹈也是認真的點頭。

今日的聚會,在來的路上,大家都是提心吊膽的。

畢竟這裏是京師,不是別的地方。

在京師這裏,隔墻有耳這種事情,是幾乎每時每刻都在發生的,哪怕是自家的府邸中,也沒有絲毫的安全可言。

加上今天談論的話題過於敏感,再怎麽謹慎都不為過。

聽到老師的問話,周立連忙道:“老師盡管放心,這次咱們是直接到秦淮河上,便是那些鷹犬有再大的本事,總不能有順風耳,千裏眼吧。”

“這裏學生直接包下了整條樓船,除開船夫外,便不再有任何人,絕對可以放心。”

聽到這話,劉三吾才點點頭。

不過旁邊的白信蹈問道:“那船夫是何來歷,可曾調查清楚了,在這京師,錦衣衛的暗線太多了,或許一個不起眼的人物,就是錦衣衛的細作。”

“許多大事的開始,往往便是敗在細微的事情上,不可馬虎大意。”

周立聞言,連忙回道:“白先生說的是,學生在這方面,也是有所考慮,這次的船夫,於洪武五年,就已經開始在這裏以劃船謀生了。”

“這個事情,學生問過許多人,都是可以佐證,不會有假。”

“洪武五年那個時候,錦衣衛都還沒有設立呢,所以是肯定沒問題的。”

白信蹈聽完卻是搖頭道:“不可如此作想,錦衣衛在京師的關系錯綜復雜,怕就是錦衣衛都指揮使蔣瓛,都不清楚自己麾下到底有多少線人。”

“這些人在發展細作的時候,可都是往各行各業都在滲入,或許街邊一個乞討了十幾年的乞丐,都是錦衣衛的細作也說不準。”

對於白信蹈的謹慎,劉三吾和張信表示認可,本來過來的時候大家都很緊張,沒有絲毫安全感可言,所以才會這般詢問。

周立被質疑,沒有絲毫的不愉快。

面前三人的名望是其次,他接下來說的,才是最為關鍵的準備。

“請老師還有兩位先生放心,學生這次的安排,也是耗費了不少的心力,錦衣衛的名頭,確實過於恐怖。”

“所以學生這次挑選的船夫,是一個聾子,在大明建國的時候,就已經雙耳聾了,聽不到任何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