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絕對是親大侄子

朱樉趴在地上,在被亂棍暴打的時候,不敢躲閃,硬生生的承受下來。

不說打個半死,內傷指定打出來了。

他依舊不敢吱聲。

其實就現在的朱樉來說,被暴打一頓,已然是好受了許多。

人就是這樣,在面對未知的時候,更加的恐懼。

但恐懼降臨的時候,反而就沒那麽恐懼了。

感受到父皇停下來休息,他悄悄的側過頭去觀望。

父皇正倚靠在書案上,顯然有些累了。

朱樉想說兩句,猶豫了下還是沒說,他知道關於玉佩的重點,還沒來。

此刻的朱元璋,在打完老二後,眼淚止不住的留下。

殺威棒丟在一邊,玉佩碎了,他也跟著心碎。

“咱當年一無所有,蒙湯和兄弟記得咱,給咱送信,讓咱跟這去投奔郭公的紅巾軍。”

“咱不貪墨功勞,也不貪墨錢財,和諸多兄弟分潤。得了個好名聲,蒙郭公不棄,把大妹子許配給咱。”

“能娶到大妹子,是咱一生中最大的驕傲。你不知道當時的大妹子,那是多麽漂亮,咱是一眼就相中了。”

“咱這樣的土哈哈,屬實就是高攀了。”

“咱朱國瑞這個名字,就是和大妹子成親後,大妹子幫忙娶的。”

“多少年來,大妹子對咱不離不棄,患難與共。孩子們都是大妹子帶著的,咱在前邊打仗,大妹子就在後方操持,出謀劃策。”

“沒有大妹子,咱哪裏來得這大明江山。”

“咱這一生呐,過得最快樂的時候,便是大孫子出生後,和大妹子一起帶著長大。”

“便是老天懲罰咱,大孫子早夭,大妹子也跟著去了。”

朱元璋絮絮叨叨的說道,好似說給朱樉聽,更像是說給自己聽。

朱樉唯唯諾諾匍匐著,聽著父皇念叨著往事,心底裏的恐懼逐漸加深。

他明白,這一切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對於母後,朱樉也是極為親近依賴。

這個時候他的心中,也是充滿了懊悔和愧疚。

朱樉的成長,在年幼的時候,就是馬皇後一直操持長大。

打碎父皇心愛,且念想著的玉佩,他心裏也很不舒服。

“還好,大孫子又回來了。咱這心裏呀,總算有了新的寄托。這日子也越發有盼頭了。”

朱元璋突然感嘆著說道。

朱樉聽到這話,一頭霧水。

不過很快反應過來,或許是父皇思念過甚,有些糊塗了。

朱元璋說完這句,便又想到老二。

轉頭來呵斥道:“你這混賬東西,好大的威風,還想讓你大侄子給你的妾室做糕點。她承受得起嘛。”

“那是大明未來的皇帝,她算個什麽東西,能讓咱的大孫給他做糕點。”

朱樉趴在地上有些懵。

不由問道:“父皇,那茶樓是允炆開的呀,兒臣打聽過,那茶樓是四弟的產業,允炆怎麽會過去呢。”

朱樉對於四弟朱棣,還有侄子朱允炆之間的一些小矛盾,還是有些了解的。

況且以侄子朱允炆的品性,怎麽可能跑到茶樓去幹早點。

這絕對不可能。

朱元璋聞言,呵斥道:“那是咱的大孫,雄英。你大哥的長子,咱的長孫。咱和你娘親手帶大的長孫。”

聽到這話,朱樉頓時眼珠子瞪得滾圓,都忘記了目前的情況,反駁道:

“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大侄子當初下葬的時候,我也是親眼看著的。”

“在殯宮停了將近十天,哪怕是真的假死,也都成真死了。”

“即便當時沒有發現,那麽厚的棺槨。別說大侄子當年才那麽點歲數,便是猛將也不可能從裏面出來。”

“哪怕就是能出來,我記得下葬第二天,鐘山地龍翻滾,大侄子的陵墓就塌陷了。”

“再退一萬步將,便是大侄子機緣逆天,真的從陵墓裏出來了,也不可能流落在外。”

“孝陵衛如此把守,便是八歲幼兒,便是軍中探馬也不可能潛伏進去。”

“再則說了,即使真的從孝陵走出來,哪怕大侄子都失憶了。他身上穿著可是我大明皇室服飾。”

“誰看到了會認不出來?怎麽可能沒有絲毫的消息傳出。”

說到這裏,腦海裏一道靈光閃過,朱樉一下子就激動了起來,雖然還是不敢起身。

語氣沒有了之前的顫抖膽怯,隱約帶著恍然大悟的意味:

“父皇,這絕對是個陰謀,天大的陰謀。”

說出這句話後,朱樉的思路一下子就打開了。

“如此多的巧合,如此多的不可能加在一起,那就是絕對不可能。”

“父皇你想想,為何大侄子一消失就是十年。整整十年了無音訊,這絕對不可能。”

“他出現的時間,太巧了。大哥這才剛剛病逝,他就出現了。為什麽這麽巧,這裏面絕對有陰謀,大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