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眉目(第3/5頁)

看來,至少贓物不在這裏。

祝纓又仔細搜尋了一回,也是失望而歸。想來王府也想到了這一層,而王府的內鬥她卻並不知內情。

…………——

問鄭熹,大約是不可能的了,祝纓便尋到了金良家。

金大娘子在家,見了祝纓,很是高興:“我才對你哥哥說,你如今成個大忙人了!總不見你,還道你忘了我們呢。”

祝纓道:“怎麽會忘?我娘不是時常得您照應麽?我與金大哥才吃過一回酒呢。”

一旁金彪聽到酒字打了個嗝兒,跑了。

祝纓對金大娘子也不客氣,說:“大嫂知道的,我在京裏沒幾個熟人,只好跟大嫂不客氣了,大嫂別怪我不懂事兒。”

金大娘子道:“客氣什麽?你要客氣,我們該惱啦!我要客氣,你大哥回來,是要怪我的。什麽事兒?”

祝纓就向她打聽了一下王府的事兒。

金大娘子道:“這個我倒知道一點兒,怎麽?你怎麽給裹進去啦?”

祝纓道:“鄭大人有個事兒,現在還不能說,恐怕有點幹系。等查明了,一旦能說出來,大嫂自然就知道了。不能說的,知道了也是個麻煩。大嫂別怪我,又不說清楚又要請您幫忙。”

“又繞我了不是?你只管問。”

祝纓就問了王府的妻妾之類的事情,金大娘子吃驚道:“你怎麽牽扯進這個裏面來啦?難道有什麽嗎?他們府裏不至於吧?你大哥倒是提過一點,你要在京城住得久了就能知道啦,殿下前後三個王妃,頭一個難產死了,第二個生了個郡主之後也走了,如今這一位倒是生了個兒子,卻是體弱多病。倒是府裏有個奴婢,因殿下偶然喝酒了,她就有了個兒子。是殿下的大兒子,今年好有二十來歲了呢!”

祝纓對京城各大府邸的事知之不深,問道:“這個兒子,怎麽樣呢?”

“沒見有什麽不好呀,”金大娘子想了一下,說,“他娘也不得寵愛,倒是老實本份,然而出身有些低,並沒有得到封號。”

這個祝纓是知道的,郡王的正式的妾也是有品級的,沒有品級就代表王府不是很認可,又或者有人壓著她。

可這也只能是猜測,與王府失竊又有什麽關聯呢?

再多的,金大娘子也就不知道了。祝纓只恨自己只有一個人,而時間很緊,還不讓公開。否則,像王雲鶴那裏,灑出三班衙役,挨個當鋪一審,有沒有銷贓很快也就明白了,根本不用這樣費事兒。又或者再給她多點時間,她蹲點王府,也能聽出些東西來。

如今也只有祈禱銷贓的手腳慢些,能叫她查出些蛛絲馬跡來了。

她向甘澤借了一身豪門仆人的衣服,回家改了改變得合身一些,抱著試試看的心態,裝成是為自家主人探路的,往一處當鋪去。

這回卻是十分不幸,在他當鋪的門口被人認了出來——這是陳相府上的買賣!

做官的十分忌諱“與民爭利”,是不許經商的,然而當鋪不算。

陳萌如今在父親面前越發受到重視,伴隨陳萌多年的仆人自然也跟著雞犬升天,他倒能過來代陳萌巡查一番了。

祝纓不等這人驚訝叫破,便問:“大公子在這裏嗎?”

那人還算有眼色,咽了疑問,道:“並不是,是小人代大公子來的,您這是?”

祝纓道:“我想找大公子,你悄悄的,幫我遞個信兒。”

那人滿口答應,祝纓穿的這一身不太搭,也就不再進這當鋪,抽身走了。

……——

到了第二天,鄭熹都人都在早朝,陳萌卻晃了來找祝纓,當著同僚們的面說:“有位同鄉歿了,你有空不?”

祝纓自然說好。

哪知陳萌卻不是借口托辭,他們是真的死一個同鄉,祝纓還沒有什麽素服,只能穿著件青色袍子,到喪家門口領了條白布系在腰間,不幸又隨了幾兩銀子的禮。那邊陳萌出手闊綽些,贈了二十兩銀子,又極力辭出來,邀了祝纓出來說話。

陳萌在京中竟還有一處私宅,陳萌道:“這是我母親昔年的產業,都是自己人,你有什麽事?是有冠群的消息了麽?”

祝纓搖搖頭:“京城沒有叫智空的尼姑。道觀也看過了,新近來的也沒有與她容貌相似的。正想向您打聽呢。”

陳萌也苦笑:“沒有,黃先生那裏回信,也沒有。”

陳萌便問她還有什麽事。

祝纓就問道:“是有一件難事,不怕大公子笑話,我是鄭大人引入京中的,鄭侯府上還略知道一些,旁的事情竟一無所知。高陽郡王府上,是鄭大人舅舅家,是麽?”

陳萌道:“你怎麽想起來問這個了?”

祝纓道:“大理寺同僚提起過,不知道他們家有什麽忌諱沒有?”

“這就至於叫你青衣小帽的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