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雕像中的活物

“是!”周圍明顯是仆人的人十分恭敬的開口說道。

血液緩緩的從祭品的脖頸處流下,仆人們動手十分熟練,手中匕首劃下去的時候深可見骨,鮮血幾l乎是立刻噴出來,十分恰巧的噴到了地面上祭文,祭文一開始十分暗淡,在血液噴上去的那一刻,陡然就亮了起來。

血液不停的流出來,很快,地面上的祭文都慢慢亮了起來。

這個時候,幾l乎有點詭力的人都感應到了。

從地底深處傳來的詭力波動。

於此同時。

宇文府。

宇文府邸中央的某處深處的水府府邸。

府邸的某一面墻壁上還有一座人首魚身的雕像,雕像眉目悲憫,唇角似笑非笑,偏偏還眯著眼睛,幾l乎看不清瞳孔,乍看之下有點像是垂下眼眸,注視眾生,只有在看見雕像尖銳的爪尖,詭異的笑容才會察覺這雕像的不同。

不是神像更像是某種活著的詭異。

一群以宇文家主為首的人已經走了水府,他一進入水府,整個湖泊中都布滿了宇文家的詭力,這也在宇文家主算計當中。

宇文鏡也在其中。

宇文鏡被幾l位看起來極為特殊的族人看守著,雖然沒有鎖住他,可一群實力不弱的詭士站在他背後,差不多相當於鎖著了,宇文鏡也沒有逃出去的意思。

一進入水府。

宇文鏡就意識到自己又一次回到這個地方,他下意識的擡頭看向對面的雕像,那雙眯著的眼睛在盯著他看,眼底有數不清的食欲,然而,等宇文鏡再次擡頭的時候,那雕像又微垂著眉眼,十分悲憫。

一切都仿佛是他的幻覺。

宇文鏡卻知道,這不是幻覺,那是雕像中的詭異在慢慢蘇醒罷了,詭異感知自己食物在慢慢靠近,自然第一時間會找到。

宇文鏡沉默的看著雕像下面,水府裏面是沒有睡的,地面甚至可以說得上幹凈,唯一不同就是地面上刻畫了數不清的祭文,一條條的祭文蜿蜒起伏,從雕像腳底下一直蔓延到水府的外面。

水府裏面的祭文也形似一條條遊蛇,盤旋在雕像四周。

每一條祭文都如同鎖鏈又如同供奉的祭台,祭文相交匯的地方正好重疊,上面放置著散發著強力詭力的血肉。

這些血肉在重疊點,表皮各種顏色的都有,很像是剛剛從祭品上割下來,血肉都能蠕動,有的是一大塊,有的只有小小的一點,這些肉塊還帶著一些類人的肢體,有的還有獸皮,更中央的則是一堆內臟。

各式的詭力帶著不同的顏色從附近的肉塊冉冉升起,相互交匯,有的相融,有的相互抵抗,時不時還有詭力相互撞擊,只有正中央得那副內臟散發強大的氣息,渾身帶著一種血氣,血氣中彌漫淡淡的金光。

如同一座高山硬生生壓下所有的詭力氣息。

“………”看來大司命真的死了,宇文鏡目光停留在那副內臟之上,那內臟中心臟仿佛還待在人體當中微微跳動,帶著鮮血的顏色,十分鮮亮,心臟的邊緣還有一道抓痕,那是血怨級詭異朱冠雀留下的。

爪痕很深,還有抓下血肉的痕跡。

宇文鏡知道的只有傳說中的大司命面對過朱冠雀還受到這樣的傷勢。

光是這一點就可以確認內臟的主人是誰。

宇文家主心夠狠的,也真的對大司命動手了,看來,這次宇文家也真的絕對一條道路走到黑了。

宇文鏡擡頭看了看詭異,手撓了撓男孩,目光直視那雙眼眸,附近的宇文族人則在宇文鏡動作的那一刻就看著他的一舉一動,即使他是在撓頭也沒有放松警惕,儀式已經到了最後一步,絕對不允許任何閃失。

他們必須成功。

他要是死了的話,那就死吧。宇文鏡心底意外的平靜,從他回到宇文家的時候,宇文鏡心中就有準備了,他的師父,他的朋友,他的摯交,甚至曾經崇敬的那位大人都已經死了,這世上只剩下宇文鏡一人。

宇文鏡對於世上一切都沒什麽好感。

一直活下去也不過是遵守曾經的諾言看著都城到最後一步,再跟隨自己內心的選擇。

那他死了算吧。

宇文盛已經死了,誰也沒想到大名鼎鼎的宇文家少主竟然真的死在黃歷級詭士手中,現在只剩下宇文鏡可以了。

整個宇文家目前只有他倆血脈濃度夠,血脈中對於水屬詭異的親近能力夠強,才能讓那只詭異在他們身上復蘇,其他宇文族人的話,血脈不夠,即使那只詭異能夠復蘇實力也會大打折扣。

只要他的死能助人族一臂之力,至於結果與否,宇文鏡並不在意。

“時間差不多了。”宇文家主擡起頭看向水府墻壁上的雕像,他看著雕像的眉目,又像是看著對方眉眼的悲憫,或者雕像中的詭異,看了一會兒,宇文家主就這樣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