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成年儀式

黑發青年聽見巫老的話，得到滿意答案之後，他沒有再說什麽。

一群人沉默得看著正在忙碌的石村人。

不過，伴隨著忙碌的事情越來越多，不僅是石村人需要忙碌，作為族長的石樾也下場去忙了，還有作為巫的巫老，更是早早就被一旁健壯的婦人喊了過去。

“巫老，這幾株藥草是不是不對，”為首的婦人是石樾的妻子，皮膚很白，眼睛笑眯眯的，說話的時候也都是爽朗，語氣自帶三分笑意，旁邊有一位眼睛黑黝黝，比她矮上一些的女子，同樣手中也拿著藥草，正轉過頭看向巫老他們。

這位是石渠的妻子。

巫老這也離開了。

忙碌到深夜，月亮快要到天空最高點的時候，巫老這才回來。

“回去休息吧，村裏有人將屋子都收拾好了。”巫老看樣子有些疲憊，成年儀式上的藥草都要他去做，也幸虧成年儀式幾乎每隔幾年都會舉辦一次，藥草什麽的，村裏人都熟悉，巫老沒有太累，回來後，巫老還看見黑發青年擡頭看向天空的明月，難得開口催促了一下。

“那這些——？”賀堪回頭看了一眼正在忙碌的石族人。

“他們也會回去的，這些東西放在村中央沒事的，成年儀式這幾天，所有詭異都進不來石村。”巫老搖搖頭，低聲說道。

賀堪點頭，怪不得他看見所有留在這裏的石族人無論男女老少，表情都十分平靜，要麽就是歡聲笑語的，看來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賀堪隨著巫老離開了。

巫繼續待在這裏，石族人們也不太適應。

賀堪回到石族人準備的屋子中休息，他睜著眼睛看著屋子上得石頭，石頭也是一種獨有的灰色，一看就是石村人自己的天賦建的，這種石頭十分堅硬，還能放一點詭異，屋子裏面收拾的十分幹凈，沒有任何陳舊的味道，相反有一種藥草的香氣。

“………”飄渺的聲音響起，陰影一閃，賀堪的枕邊多出了一只小小的俑人，一出來就發出動聽的聲音。

賀堪收回手，緩緩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俑人也知道自己的用處，一出來就抱著賀堪的頭發，臉龐上簡陋的五官不停的看向四周，一刻不停的守候在賀堪的身旁。

一夜好眠。

賀堪再次醒來得時候差不多是在第二天傍晚，還是小小的俑人推他醒的，他將自己快速收拾了一下，這才推門出去。

一推開門，賀堪剛好就看見同樣在門口的巫老，鶴發童顏，賀堪卻注意到巫老似乎穿了一件新的獸皮，嶄新的，那毛都是毛絨絨的，也不知道是什麽獸，這皮還挺花哨的，當然，今天巫老給人的感覺也很精神。

“你起了？”巫老早有預料一般對賀堪對賀堪打著招呼，笑眯眯的。

賀堪輕輕頷首：“嗯。”

其實中途也有人擔心這位新來的賀巫，雖然十分神秘莫測，可是一點都沒有進食，石村人十分擔憂，還想派幾個人喊一下門，只可惜被巫老阻止了。

“走吧。”巫老示意賀堪跟隨著他。

賀堪跟隨在巫老的身後朝著村中央的方向走去，一路上，賀堪見到了與昨天截然不同的情景，所有人都身披獸皮，獸皮大多數的顏色都十分暗淡，無一例外的都是樣貌都猙獰，人們頭也或多或少都帶著獸類的白骨頭顱，白骨頭顱套在腦袋上，只有空洞的眼眶骨可以看人。

所有人都低垂著腦袋。

整個過程中，所有人都悄無聲息的朝著村中央祭祀的火炕位置前進，他們如同一頭頭在黑暗中沉默的詭獸。

當然，也有例外。

那些參加成年儀式的孩子們，他們還都是人形，一個個只是簡單的穿著布衣，安靜的排隊跟隨著大人們。

進了祭祀的火炕附近。

氛圍也不相同了，昨天更加歡欣雀躍的話，今天就更加低沉，冷漠，昏暗，石村人們像是在一大片黑暗叢林中悄無聲息前進的詭獸們，他們在盡可能的收斂自己的氣息。

“石甕！”賀堪看著正中央火炕的位置不知道什麽時候多出了幾個半人高的石甕，每一個石甕都很大，甕中不知道什麽時候裝滿了黑色藥汁，架在火上，這應該是昨天他們離去之後，石族人做的。

黑色的藥草汁在甕中咕嚕咕嚕的冒著泡，空氣中賀堪甚至聞到了一種極為特殊的味道，十分的腥，偏偏還帶著藥草的清香，夾雜著類似於水面的水腥氣，很容易就會讓人想到夜晚的森林。

巫老與賀堪走的時候不急不緩，賀堪也有時間慢慢的看，他看見黑色藥草汁的時候，感受片刻，眉頭輕輕一挑，心底有些訝異，這個藥草有點東西啊。

一看就是懂此道的人在配的，這些藥草價值不一，有高的也有低的，罕見的藥草算少的，不值錢的藥草占據一大部分，偏偏配出來的藥草汁裏面蘊含的生命力十分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