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畫堂傳媒除名

直到目送宋雨畫一行人走後, 秦星羽原地思量了片刻,便明白了這裏面怎麽回事。

宋雨畫既然能當眾說出這番話來,婚肯定是離了的。

並且, 估計是早就打算離了。

正月初十那天,他爸和他六姑,追著他回家鄉, 結果他和俞笙兩人, 來了個調虎離山, 把他爸和他六姑,忽悠得乘綠皮車一路北上,回京去了。

估計就是那次,順道跟宋雨畫辦了離婚手續。

秦星羽深知,以他爸那樣性子的人, 窩裏橫外頭慫, 怕老婆,只會拿孩子撒氣,從前怕他母親, 後來再婚了又怕宋雨畫。

如今被宋雨畫三言兩語,逼迫得凈身出戶了,也實屬正常。

對此秦星羽毫不在意, 他爸和宋雨畫離不離婚, 也不關他什麽事。

唯一的一點小麻煩, 就是如今他爸沒了經濟來源,又沒到該領退休金的年紀,離了婚回了老家, 以後免不了要受他幾個姑姑攛掇, 來找他要錢養老。

不過他如今, 早已能夠應對自如,也不怕對方三番五次的騷擾。

更何況,自打他爸沒了經濟來源,也沒了社會地位,眼見是全然沒了從前,對他非打即罵的那份兒底氣。

哪怕是正月初十那天,追著他回老家,也是全程由他六姑主導,他爸自始至終,都沒敢給他發過一條信息,打過一個電話。

……

萬人的場館,觀眾有序退場耗了不少時間,等到粉絲們全部散去後,秦星羽和俞笙兩個,也沒有立即離開。

而是重新返回舞台,在那自由無人的台上,一如他們少年時那般,撿著落滿地面的彩帶玩。

剛才主持人宣布晚會結束時,從舞台天頂洋洋灑灑地飄落下無數彩帶。

眼下場館裏的人,退得幹幹凈凈,舞台燈光也大部分熄滅,只留了正中央一盞小燈,以及四下飄散的彩帶。

秦星羽第一個跑上去撿,跟小時候一樣,什麽不起眼的新鮮事,都能當個寶貝似的,一玩就是大半天。

還跟俞笙搶,還挑顏色,挑長度,明明手裏都有好幾條了,興奮地偏要去搶俞笙撿的。

俞笙也是撿了就跑,故意逗人去追,追上了再搶,搶一會兒再給,手裏一大把五顏六色的彩帶,跟逗貓棒似的。

無論逗人的,還是被逗的,都玩得挺開心。

不過,秦星羽如今的運動能力,終究還是與常人相距甚遠,跑著玩鬧間,被地上的彩帶絆了一下,摔倒了。

俞笙趕緊去扶。

累了一整晚的少年,秉承著從哪裏摔倒,就在哪裏躺會兒的法則,躺在地上把玩著手裏的好幾根彩帶,不願意起來。

其中有兩條淡金色彩帶,剛好落在他額前的發梢,在僅剩的那盞舞台小燈映襯下,少年還帶著妝的精致眉眼,像是燈火明滅中,若隱若現的天使容顏。

俞笙也沒硬抱,而是隨之一同,躺倒在舞台地面,翻了個身,俯身覆上對方宛若這彩帶般,仿佛隨時都能被吹走的單薄身子,在那帶著妝容、總算不那麽蒼白的冰涼唇畔上,落下深深一吻。

他好幾天沒有這般忘情、忘我地深吻過秦星羽了,昨天在彩排的化妝間裏,因為江引的事鬧別扭時,還顧及著要上鏡,只能輕輕貼一貼。

因而今晚這個吻,持續了良久。

躺在舞台上放空的秦星羽,也沒拒絕,直到漫長而纏綿的吻,惹得他開始喘不過氣,仍舊思緒慢了半拍地疑惑:

明明自己今晚唱歌時,氣息足夠用,高音也挺穩的,怎麽這會兒跟俞笙接了個吻,就開始呼吸不暢了呢?

果然,論起吻技,他還是青澀的很。

天賦不如俞隊長不說,俞笙這個一同進步的,也沒能把他教會。

直到躺著的少年胸口也微微起伏,俞笙才將人放過,伸手探進對方腰後與舞台地面之間的縫隙,低問了句:

“地上涼不涼?”

秦星羽如實點頭。

他今天的演出服,原本是件還算厚實的羽毛披風,不過剛才回化妝間後,他把披風解下來了,只穿著裏面的單件襯衫長褲。

不過此刻,感受著光滑熟悉的舞台地板,他的第一感受不是涼,而是硬。

昨晚他的藥服多了,導致睡得太沉,今早醒來時,本就有些全身酸痛。

今晚的演出,勉強撐著,唱跳中沒露破綻。這會兒冰冷堅硬的地板,隔著薄薄的衣料,硌得他本就清瘦的骨骼肌肉隱隱作痛。

當下他躺在那被彩帶覆蓋的,冰冷堅硬舞台上,雙手自如地攀上俞笙的脖頸,近距離望著對方那棱角分明的俊朗容顏,難得沒有逞強地,小聲說了句:

“我身上疼,你抱我。”

下一秒,他的身體便離開了地面,取而代之地是被抱緊在,那個溫熱而熾烈的懷裏。

當晚,俞笙抱著他從舞台到後台,再出了場館側門,一路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