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故事裏的你(2)(第2/3頁)

殷果驚訝:“離我們學校只有五分鐘,走路就能到。那時候我們學校大門外,蹲著的除了小流氓,就是你們七中的。”

他不置可否。這不奇怪,他的高中是區裏有名的流氓學校。

“再多說點,”她伸出雙臂,再次摟住他,將身子靠向他,“想聽。”

女孩子的氣息在耳邊、臉邊,還有她身前的柔軟。

林亦揚任由她抱著自己,也貼上她的臉:“想聽什麽?”

“你的過去。”

“過去的什麽?”他再問。

殷果突然怕自己戳到他的傷心處,改了口:“說點別的也行,比如,你的專業。”

“早說了,你想知道什麽,盡管問,”他低聲說,“我對你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簡單的話,因為他的語氣,而蒙上了一層若有似無的暖色。

如果人的聲音可以有顏色,現在他的聲音就是在茫茫公路上,在深夜裏,在路邊偶遇到的汽車旅店的燈光顏色:暖、暗,和夜色有關。

在接下來的一個小時裏,林亦揚給她講了很多。

有關於兒時的回憶,有關於海岸那頭的故土,到最後,是有關於他父母的故事。

“我爸媽是一起走的,一次出差的路上,在高速路的車禍,”林亦揚平靜地說,“他們兩個都在一個汽車集團,我爸是銷售部門,我媽是財務部門,本來媽媽一直在家帶我和弟弟,忽然在那年,堅持要和我爸出差。後來我才知道,是她發現了我爸出軌的跡象,想看著他。沒想到,最後就一起走了。”

他停了停,接著說:“長大後,收拾他們的遺物,我才發現了事情的另一面。其實我爸之所以長期出差,就是因為發現了我媽的外遇。”

她不會安慰人,每次朋友難過都只會幹巴巴地陪伴,遞好吃的,遞餐巾紙,但總不會說漂亮話,說一些能安撫人心的話:“你能說出來,應該是放下了,對嗎?”

他很平淡地回答:“對,早結束了。”

所有的上一輩故事,早已寫到了劇終,寫到了謝幕。

“你還相信婚姻嗎?”她試圖在往下聊。

問完,發現林亦揚微微擡眼,在打量自己。

“我是想安慰你,”她給自己解釋,“不要多想,不許曲解。”

“你以為我在想什麽?”

殷果不吭聲了,說不過他,不說了。

“相信,”他看了會兒她,還是回答了她的問題,“我相信自己。”

看夠了狗血人生,也經歷了幾輪的高低起伏。少年奮鬥,走上巔峰,拿過全國冠軍,在十六歲後一無所有,從頭再來。十六歲,是很多人的人生剛起步階段,他已經經歷過一輪高峰低谷了。而今二十七歲,更能看清自己想要什麽生活。

“還想問什麽?”他說。

“沒了,不想問了,”她搖頭,抱住他,“我剛在睡覺,被你吵醒的,還困著呢。”

殷果原本想問他為什麽離開東新城,眼下不想問了。

什麽都不想問。

沒營養的話能說上一百句,和他說就不算浪費生命。

她甚至覺得,和他在一起數一二三,都比看一場大片要有意思。

可她現在被他父母的故事搞得,一個字也不想說了,不想讓他有一絲絲的傷心。

林亦揚再次感受到了一次自己女朋友的身前曲線,可以說……她有著讓他血脈僨張的身材。林亦揚被她接二連三地抱一下,不能躲,不過也不想躲。

私人的空間,抱著的是自己的正牌女友,沒什麽好躲的。

“抱你去睡。”他說。

“嗯。”

他把殷果抱起來,從門廊進到房間裏,抱著身前的她,直接一起到床上。

她穿著的拖鞋早掉在地毯上,林亦揚的外套也落在門口的地毯上……他把雪白色的棉被推到一旁,脫了鞋。

殷果和他滾在床單裏。

兩個人都是短袖,手臂彼此挨著。她穿著短褲,他是牛仔褲,丹尼牛仔布料的粗糙橫紋,摩擦著她腿和腳踝,也柔軟,也粗糙。

林亦揚隔著純棉的布料,在親著他想親,能親的所有地方。

殷果覺得自己真的要瘋了,這個男人只是用最簡單,最普通的動作就讓她完全沉入一種深深地被需要,極度被他需要的境地。

她無數次聽身邊人形容,所有的初戀都是瘋狂的,因為所有都是第一次,沒有技巧,沒有經驗,對情感的渴望,對異性的渴望,還有對對方身體的了解全是零……

當面對喜歡的人,女孩對性和身體構造的好奇心,一點都不會比男人少。

比如,此刻。

林亦揚在一下一下地吮著她的唇,她仰著頭,平躺在床上。兩個人累得不行了,這樣穿著衣服在床上抱著親了三個多小時,渾身上下的血液和神經都在叫囂著“好累,好困”,可舍不得結束,這樣親到睡著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