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宋初姀第一次感受到這三年時光消逝, 是在得知那個陰晴不定的君上就是裴戍時。他變化太多,即便她百般費力將兩人的身影重疊在一起,卻始終覺得這其中少了什麽。
第二次便是現在, 她被裴戍壓在榻上, 指尖死死掐在他背上,越過三年時光, 切身感受到眼前人與三年前的種種不同。
三年前裴戍剛及弱冠,即便是武夫,舉手投足之間也都帶著些少年氣。他寬肩窄腰,力氣極大,可她環抱回去的時候依舊能感受到他屬於少年的單薄。
但是現在不一樣,現在的裴戍仿佛打磨了很久的兵器, 一出鞘,格外鋒利。
他身上的那股少年氣在三年的征戰中已經被磨得一絲不剩, 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成熟男人。
這種成熟讓宋初姀陌生又心動, 只覺得自己要溺死在他灼熱的吻裏。
濕熱的吻從脖頸移到鎖骨, 輾轉反側,留下一片痕跡。
宋初姀眼尾溢出淚珠,掐著他的肩膀道:“裴戍...”
聽到她喊自己, 裴戍擡頭,在她紅唇上輾轉, 氣息交纏, 低聲道:“三年而已,翹翹……”
他聲音越來越低, 後面的話猶如囈語。但宋初姀還是聽清了, 微微一怔,只覺得半個身子都麻了。
她說:“裴戍我害怕, 你輕點...輕點......”
她目光渙散,重復著與當年一樣的句子,身子下意識地向上迎合,紅唇憑借本能的在他唇角吮吻,小心探出舌尖。
裴戍掐在她腰間的手逐漸用力,雙眸之中欲海翻湧,仿佛隨時能將眼前人吞噬。
他一只手扣住她的脖頸細細摩挲,讓她仰頭承受自己粗暴的吻,另一只手捏著她下頜,舌尖撬開她唇齒,占據她全部氣息。
帳子內溫度很低,但是宋初姀卻絲毫不覺得冷,她只覺得裴戍身上很燙,燙的她下意識想要抽離。
但是裴戍絲毫不允許她抽離,牢牢禁錮著她手腕,肆意掠奪。
湖綠色的裙子最終還是遭到了毒手,等一切都停下來的時候,宋初姀周身一片緋紅,趴在床上小聲啜泣。
攬在她腰上的男人在她後背吻了吻,這才起身,從桌案上倒了一杯水拿給她喝。
宋初姀微微偏頭,淚珠順著眼尾劃下,身上的痕跡有些慘不忍睹。
她覺得自己當真是失策了,原以為他還與三年前一樣,卻沒想到他動作這般粗魯,哪裏有之前那麽溫柔。
裴戍指腹落在她背部的指印,輕輕碰了碰,就引起背對著他的人輕輕顫抖。
他眸中劃過興奮,又帶著幾分饜足,低聲道:“喝些水,你今日脫了很多水。”
他將人抱起,放在懷中,杯盞遞到她唇邊,輕輕研磨她唇瓣。
宋初姀擡眸,睫毛之上還有未幹的水珠,忍不住道:“你當真是裴戍嗎?”
裴戍何曾對她這麽粗魯,以前他明明待她很溫柔,她才對這档子事食髓知味,才會這般輕易允他對自己亂來。
“除了裴戍,還有人敢對你做這種事?”
見她不喝,裴戍自己抿了一口,捏著她下巴將水渡進去。
等到她發幹的唇重新變得紅潤,裴戍微微眯眼,指腹在上面蹭了蹭,心中湧起一陣陣滿足。
他解釋道:“多年以來第一次,下次便不會了。”
聽他說什麽下次,宋初姀瞪他一眼,眼神卻沒什麽威懾力。
大概也知道自己現在說什麽都很虛,宋初姀咬唇,偏頭不去看他。
細直柔順的長發在她後背散下,將背上的痕跡遮蓋的若隱若現。
“宋翹翹,為我生個孩子吧。”裴戍湊近她,濕吻落在她耳後,溫柔又繾綣:“一個就好,不論男女,我都讓它成為大梁下一任的君主,跟你姓也沒關系,大梁不一定姓裴,我向來不在乎的。”
他呼吸急促,牙齒在她鎖骨上啃食,仿佛失了智一般,不斷在她耳邊重復。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沒了往日的冷硬,似在乞求,希望她施舍給他一個子嗣,一個就好。
“我幼年失去父母,天底下再無與我有血緣關系之人。宋翹翹,你要是不給我,這天地間,再也沒有一個與我有血脈相連的人了。”
越是沒有得到什麽,就越是想要什麽。裴戍知道自己這執念實在是莫名其妙,但是他控制不住,也不想控制。
他太想要一個孩子了,光是想到以後他與宋翹翹有子嗣,他便已經興奮的發抖。
宋初姀眼角緋紅,素手撐在他肩頭,微微仰頭任由他在自己身前作亂,聲線不穩地問:“那若是我沒有與你在一起,你會去找別的小娘子嗎?與她成親,與她生子。”
她可記仇呢,那個什麽別的小娘子,可是讓她記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