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一章:突然就歪樓了(第2/3頁)

“今議東宮屬官,江淵明知朱鑒德行有虧,卻依舊薦舉其入東宮任職,此為無德。”

“此等不謹不忠,無德無能之輩,留於朝堂之上,徒令百官恥笑矣,故臣懇請陛下將其貶斥出京,以正視聽!”

所以說,朝堂上很多時候,就是瞬息萬變的。

誰也不知道,一個小小的引子,到最後會引發多大的風暴。

就像江淵自己,只怕也沒有料到,他不過是替朱鑒說了兩句話而已,竟然惹得陳循如此激烈的反應。

不過,他還沒反應過來,在場已經有人反應過來了。

陳循,這不單單是要清理門戶啊!

雖然說,最後陳循落腳點上,是說要將江淵貶斥出京,但是,光他列出來的這些罪狀,罷官去職都夠了。

這哪是普普通通的清理門戶,分明是要往死裏打啊!

僅僅是捧了捧朱鑒,至於讓陳循的反應如此激烈嗎?

答案必然是否定的。

以陳循老好人的性格,他不至於如此。

那麽,到底是為什麽呢?

在場眾人心中沒有答案,但是,他們相信,很快就會有答案了。

陳循這番激動的表態,成功的讓在場都安靜了下來,按理來說,涉及到內閣大臣的去留,起碼是要爭論一番的。

但是,爭論的前提是,要有同層次的人願意保江淵。

可還是那句話,陳循就是江淵在朝堂的靠山,他自己出面彈劾江淵,那麽,誰會來保他呢?

一時之間,眾臣靜默下來,但是,並不是無話可說,而是在靜觀其變。

與此同時,上首天子的臉色也端正起來,沉吟片刻,竟對著一旁的江淵問道。

“江閣老,陳尚書彈劾你不謹,不忠,無能,無德,你對此可有何辯解之言?”

從稱呼上來看,天子的態度還是比較溫和的。

有了這一句問話,江淵也反應了過來。

陳循這種做法,毋庸置疑,是徹底要跟他撕破臉了。

雖然還沒想明白,為什麽簡簡單單的一個小事,引得他如此反應激烈,但是,這個時候絕不能坐以待斃,不然的話,萬一天子真的順水推舟,那他的仕途之路,可就到此為止了。

輕輕吐了一口氣,江淵上前拱手道。

“陛下明鑒,臣不知如何辯解,因為陳尚書所言之罪,皆是子虛烏有之事,既是子虛烏有,臣又該如何辯駁呢?”

當然,話是如此說,不可能真的就什麽都不反駁的。

略停了停,感受到周圍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他的身上,江淵心中隱隱有所不安,但是,仍舊沉著開口,道。

“臣自蒙陛下天恩,入職內閣以來,兢兢業業,如履薄冰,雖不敢稱能力出眾,但所處理大小政務,亦無重大疏失,不謹之言,臣不知從何而來。”

“內閣本為溝通內外,票擬咨詢之處,諸閣臣需通力合作,時常商討政務,臣與諸閣臣交遊,皆是為公務計,並無私交,糾結朋黨之罪,亦不敢領受。”

“殿試一事,卻是臣誤判程宗之卷,陳尚書以此說臣無能,臣不敢有異議,陛下若要以此責罰,臣亦無話可說。”

“至於舉薦朱閣老一事,本是受陛下之命商議,臣不過說出自己想法而已,不知陳尚書何以如此激動。”

“臣才德淺薄,蒙陛下信重,方得入閣,入仕以來,身沐皇恩,一日不敢有所懈怠,或有疏失之處,但絕無怠慢之心,懇請陛下明鑒。”

嘴上說著無言反駁,但是實際上,江淵還是一條條的駁斥了陳循的說法。

這番話說的,反倒像是陳循在無理取鬧一般。

如此一來,壓力便反倒到了陳循的身上,作為七卿之一,親自下場對付一個普通的閣臣,而且還是自己的學生,如果都不能成功的話,傳揚出去,他的面子還往哪擱。

不過,陳循既然到了這個位置,就說明,他並不是屍位素餐之輩,七卿之所以被稱為七卿,不是因為坐在這個位置上,才有這樣位置的威勢,恰恰是因為,他有足夠的能力和威望,才能坐上這個位置。

面對江淵的辯解,陳循絲毫不慌,冷笑一聲,便道。

“巧言令色,詭辯而已!”

“你在內閣當中,不思正道,屢屢有結黨行徑,難道不是事實?當初朱鑒圖謀詹事府,你敢說你沒有從旁協助?”

“你二人狼狽為奸,相互扶持,在內閣當中上躥下跳,如今更是在東宮儲本上做文章,便真當朝野上下都是瞎子聾子嗎?”

“還有殿試一案,江淵,無論你如何巧言善辯,但是,你堂堂的翰林清流,難道真的分不出一份試卷的好壞嗎?”

“這其中,究竟是玩忽職守,還是另有隱情,你自己心裏不清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