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五章:狐狸尾巴(第2/3頁)

“對啊,我怎麽沒想到呢!”

這回,朱音埑還沒做出反應,一旁的朱範址就一拍大腿,憤憤不平道。

“上回我給父王寫信,說襄王那個老混蛋刻意刁難我,父王還不信,說襄王素有賢名,不可能故意刁難,還說什麽,管教我讓我讀書是為了我好,讓我在京城好好讀書。”

“這回他為了一個區區大宗正之位,公然在叔祖靈前鬧事,可見他就是一個爭權奪利的小人,還什麽賢王,呸,我看他就是個沽名釣譽,熱衷權勢的東西。”

“說不準,之前那副惡心的樣子,也是做給人看的,對,回去我就給父王寫信,揭穿這個老混蛋的真面目,讓父王給我撐腰!”

突然意識到自己背後還有老爹在杵著,這位襄陵王世子頓時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說話都急促了幾分。

說著話,朱範址站了起來,轉了兩圈道。

“不行,我現在就寫,音埑,讓你家下人給我準備紙筆!他媽的,上回那封信就不了了之了,我看這回,父王還怎麽說!”

見此狀況,朱音埑的眸光一閃,面上卻浮起一絲無奈,將朱範址按回到椅子上,道。

“範址兄倒也不必如此著急,其實話說回來,之前的時候,襄陵王叔父倒也未必是不知你在京中的苦處,只不過,那襄王在宗室中素有威望,而且是天子親叔,太宗所封親王,地位頗高,所以不好得罪,只能讓你忍一時風平浪靜而已。”

不錯,其實說白了,這次襄王的舉動,並非是無緣無故。

那日鎮南王進宮商議婚事,給天子打了保證,要扳倒襄王,回來之後便開始著手。

最主要的手段,其實就是煽動宗學子弟對襄王的不滿,讓宗學中不斷的出現各種事端,進一步激化矛盾。

這中間的種種沖突,很多都是朱音埑負責引導的,所以他自然清楚的很,其中就包括,暗示一眾宗學子弟,跟家裏寫信告狀。

當然,作為被“針對”的最嚴重的朱範址,自然也沒少跟家裏寫信訴苦,只不過,他老爹襄陵王是個老持穩重的人,每次回信都叫他不要鬧事,好好讀書,讓朱範址憋屈的很。

果不其然,聽了這話,朱範址坐在椅子上,又有些泄氣,道。

“那怎麽辦,父王的性格,肯定還是讓我繼續忍下去,可是,出了這樣的事,襄王那個老混蛋,以後肯定要給我穿小鞋,我以後的這日子可怎麽過啊!”

倒是一旁的朱成鍊,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旋即,他皺眉看了看朱範址沒出息的樣子,有些恨鐵不成鋼,道。

“你怎麽腦子就轉不過來彎呢?襄王是個親王,又是天子皇叔,所以你爹不敢得罪他,可如今,他大鬧喪儀,已經惡了陛下,陛下必不會因他的是皇叔就刻意回護他,至於身份,你家就沒有敢得罪他的人嗎?”

“一個親王而已,說的跟誰家沒有一樣!”

應該說,這話也就只有像朱成鍊這種天潢貴胄的宗親才能這麽輕飄飄的說出來。

然而,他這番話,也的確點醒了朱範址,讓他頓時來了精神,道。

“不錯,就是一個親王而已,猖狂什麽,父王不肯得罪他,我就給堂哥寫信,讓他給我撐腰!”

朱範址所說的堂哥,指的是如今的韓王朱範圯。

襄陵王朱沖秋,也就是朱範址的親爹,是初代韓王朱松的嫡二子,而如今的韓王朱範圯,是他的侄兒。

所以說,朱成鍊說的是實話,同為太祖子孫,往上倒三代,誰家還沒有個親王爵位了!

眼見朱範址終於明白過來,朱成鍊繼續補充道。

“不過話說回來,你那堂兄固然地位尊崇,有韓王之位,但是,畢竟和你同輩,而且年紀也不算大,說話未必有那麽大的份量。”

“要我說,不僅是你,咱們宗學的各家子弟,也都該找找自家能說得上話的人,只要各府肯一起彈劾襄王,別說他這次真的做的過分,就是沒做錯,也能給他拉下馬來!”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說起糾結小弟這種事,朱範址頓時來了勁。

他在宗學裏頭,別的不說,號召力杠杠的,不然的話,大鬧十王府這種事,也不會有那麽多人願意跟在他後頭搖旗呐喊。

如今,不過是再寫幾封信給自家的祖父,爹爹喊冤訴苦,可比去鬧事要容易多了。

“不過……”

看著朱範址的樣子,朱成鍊卻並沒有像他那麽激動,而是依舊皺著眉頭,轉身望著朱音埑,開口道。

“音埑,這就是你想的法子嗎?倒是不錯,但是,這和我有什麽關系?”

朱成鍊很清楚此舉的作用何在,其實就是煽動諸王給朝廷施壓而已,就算是需要代王一系的相助,但是,他也不過是諸多藩王中的一個而已,何來的“最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