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七章:聚眾鬧事(第2/3頁)

說著話,舒良的神色頗有幾分古怪,道。

“據說,當時鎮南王的原話是,宗學課業緊張,怕耽擱了襄陵王世子的學業,讓他再遭責罵……”

聽了這話,朱祁鈺神色一動,目光落在底下仍舊“搖搖欲墜”的胖王爺身上,似乎是想到了什麽,悠悠道。

“這麽說來,襄陵王世子,在宗學的日子過的不好?”

舒良躊躇著,似乎是在想該怎麽說,片刻之後方道。

“倒也不能說是不好,但是,皇爺您知道的,宗學授課的都是翰林院的大儒,教文不習武,讀的都是聖人經典,可這位襄陵王世子,在讀書一道上著實是……不大有天賦,據說,他的課業,時常都是鎮南王世子替他完成的。”

“若單是如此也就罷了,這位世子爺除了上課喜歡睡覺,下課喜歡找人比試,倒也沒什麽毛病,不僅對先生們執禮甚恭,對其他宗學子弟出手十分闊綽,每回跟他們的護衛打完架,都會出一大筆湯藥費,時不時的,還替宗學裏頭受欺負的旁系子弟出頭,所以,雖然他課業不好,但宗學的先生們,一般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可偏生,這位世子爺又是個好面子的人,宗學裏頭,襄王爺管得嚴,每旬都有小考,每月都有大考,襄陵王世子次次排名都是最後,每回考完試,他都要尋各種由頭請上兩天的假,躲在屋子裏不肯見人。”

“日子久了,襄王爺便不準他的假了,而且還時不時的親自抽查他的課業,為這件事,襄陵王世子可是挨了不少的罵……”

原來如此!

這是積怨已久啊……

雖然說朱祁鈺和這個襄陵王世子接觸的不算多,但是,憑舒良的描述和他之前見過的幾面,已經算是給這個少年人下了個初步的印象。

年輕氣盛講義氣,出手闊綽朋友多,雖然課業不好,但是正義感強,又有拳頭,這在年輕人裏頭,絕對是最有號召力的存在。

而且,跟朱音埑的關系又好,跟襄王的關系又差,最重要的是,好像還有點沖動。

這樣的人,稍稍的這麽一激,可不就是最好的一杆槍嗎?

又看了底下的鎮南王一眼,朱祁鈺若有所思的問道。

“從岷王府出來,他往哪去了?”

舒良道:“回皇爺,世子爺離開岷王府之後,沒往別處去,直接就去了襄王爺所居的十王府!”

……

“朱瞻墡,你有膽子鬧事,怎麽沒膽子出來見人啊?”

“就你也配當朱家人?我呸!”

“不就是叔祖在世的時候,打了你兩棍子嗎?你自作自受,還敢記仇,你腦子是被水泡了是吧?”

“跑到叔祖的葬禮上鬧事,還敢惡人先告狀,出來啊,你平時不是耀武揚威的嗎?”

“實話告訴你,小爺我忍你很久了,我看叔祖跟王叔就是打你打的太輕了,今天小爺非再教教你怎麽尊敬長輩!”

“給小爺出來挨打!”

氣勢恢宏的十王府外,一個壯碩的少年人,手裏拿著一根長棍,單手叉腰,對著王府一陣破口大罵。

在他的身後,跟著幾個護衛模樣的人,少年人每罵一句,那幾個護衛的身子就抖一抖。

往外頭瞧過去,跟在少年旁邊的,還有一大堆身著華服的少年人,雖然年紀有大有小,但是各個都貴氣逼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

和那些畏畏縮縮的護衛不一樣的是,這些少年人簡直是看熱鬧不嫌事大,一個個笑嘻嘻的看著朱範址開罵,一邊跟著起哄。

“老大威武,罵得好!”

“嘖嘖嘖,宗人大人,襄王爺,怎麽慫了?門都不敢出來了?”

“說得對,這種敢在已故長輩靈前鬧事的混賬,不配當朱家人,還不滾出來挨打!”

應該說,這個時間點巧的很,岷王薨逝,襄王在府裏養傷,禮部最近又在忙著殿試,翰林院則是忙著館選。

於是,宗學堂這邊,就沒什麽人管了。

這幫宗室子弟,個頂個的都是身份尊貴的主,裏頭有大把的人,以後是要承繼郡王乃是是親王位的,個個在封地裏頭,那都是橫著走的主。

結果被天子一道旨意,都召到了京城讀書習禮,還要考試。

單是如此就算了,偏偏上頭來了一個襄王,定出了種種規定,雖然說這些規定放在普通的書院當中不算什麽,但是,對於這幫養尊處優,平素肆無忌憚的宗室子弟來說,就顯得有些嚴苛了。

平日裏,他們囿於權威,敢怒不敢言。

今兒好不容易逮了個由頭,而且還有人領頭,那還不是可勁兒的罵?就算是有個別膽子小的,跟在後頭附和總是敢的。

大家都是姓朱的,天子還能把他們全處置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