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八章:請二爺相助!(第2/3頁)

“沒人傳這個閑話,哀家也沒興趣知道你在外朝籌謀些什麽,不過,既然你不打算無故改立東宮,那麽從這時起,濟哥兒便該謹言慎行,這和你當初的處境,何嘗不同?”

“母妃,不至於此吧,朕當時和太上皇一同讀書,所以,才會有所對比,但是,如今濟哥兒和太子身份不同,有所差別,自是常事,何會惹人猜忌?”

面對吳氏的說法,朱祁鈺卻有些不認同,反問道。

說白了,濟哥兒是親兒子,太子卻是侄兒,所以,愛之不同是正常的,這和當年,朱祁鈺跟朱祁鎮的關系,並不相同。

吳氏搖了搖頭,道。

“那哀家換個說法,你現如今這麽寵著這個孩子,以後皇後若誕下嫡子,又當如何?”

這一下問話,倒是讓朱祁鈺愣住了。

如果說先前吳氏的話還算隱晦,那麽這句話就算點破了窗戶紙。

這次見到濟哥兒,他最明顯的感覺,就是濟哥兒拘束了許多,他原本覺得,這樣有些不像個小孩子,太過少年老成。

但是,仔細想來,其實如今濟哥兒的這種懂事,和前世還是不一樣的。

前世的濟哥兒,更多的是因為擔負著太多人的期望,而被迫長大,但是,這一世的濟哥兒,更像單純的在學習這種刻板的尊卑上下。

因為一直對濟哥兒心懷著愧疚,所以,他下意識的覺得有些不對,但是,真的如此嗎?

所謂尊卑上下,嫡尊於庶,長尊於幼,就像吳氏所說的,他現在這般寵愛濟哥兒,那麽,之後皇後若誕下嫡子呢?

若是寵愛不如濟哥兒,勢必會生出禍事,若是寵愛過甚,亦非好事。

再往深了想一層,這其中還牽扯著,他百年之後的問題,雖然說,如今他暫時沒有動搖東宮的想法,但是如若未來……側妃欺淩正室的例子,在大明可是屢見不鮮。

前世的時候,憲宗之母周氏欺淩錢後,還有世宗登基後張後的遭遇,都是明晃晃的例子。

這麽看來的話,濟哥兒如今的轉變,倒也並非不是好事。

似是看出了朱祁鈺的想法,吳氏嘆了口氣,道。

“哀家知道,你喜歡這個孩子,但是,身在皇家,有些事情,總是身不由己的,濟哥兒是個好孩子,杭氏也不是刻薄之人,但是,總歸再好的孩子,也都是要好好教導的,你可明白?”

朱祁鈺沉吟良久,神色有些復雜,最終,還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

入夜之後,一輛古樸低調的馬車,悠悠的停在成國公府的門口,待馬車停穩之後,張輗身著錦衣,從馬車上下來,不像是個正三品武官,倒像是個普通的富家翁。

成國公府外,早已經有管家在候著,見此狀況,立刻上前,躬著身子道。

“見過二爺,小公爺知道您低調前來,所以未曾親自出迎,讓小的替他向您致歉,如今小公爺已經在廳中當中等候,請您跟小的來。”

張輗倒是沒覺得有什麽意外的,真的要細論起來,他和朱儀的父親朱勇是一輩的人物,區區一個成國公府的下人,見了他誠惶誠恐,恭恭敬敬的,才是正常的。

矜持的點了點頭,張輗擺了擺手,道。

“前頭帶路。”

一路跟著管家進了內院,剛剛過了二道門,張輗便遠遠的見到朱儀迎了上來,拱手為禮,道。

“見過世伯。”

隨後,他便擺了擺手,示意讓管家退下,親自在前頭引路,二人一路到了花廳當中落座。

甚至於,在落座的過程當中,朱儀還推辭著讓張輗坐在上位,說是兩家既已結親,便是通家之好,不分彼此,只論輩分。

所幸,張輗倒也不是完全不知分寸的人,到底是在人家府中,推辭了一番,他還是坐在了客位上。

各自落座之後,張輗還未開口,便見到朱儀面色平靜的問道。

“世伯此來,可是為了小侄被停職待勘一事?”

張輗呷了口茶,聞言,將茶盞擱在面前桌案上,點了點頭,面色有些古怪。

事實上,他來之前,原本都已經想好怎麽發問了,但是,真的到了這成國公府當中,看著朱儀這般平靜的樣子,卻又卡住了殼。

要知道,朱儀如今可不僅僅是停職待勘這麽簡單,他連成國公府的世襲鐵券都被人給拿走了。

出了這麽大的事,朱儀就算不是慌得六神無主,但是怎麽說,也不該如此淡定。

但是到最後,張輗想了想還是開口問道。

“怎麽會弄成了這個樣子,老夫聽說,當時殿中大宗伯也在,他老人們,就沒有攔一攔?”

這話說的委婉,但是明顯是指的世券一事。

聞聽此言,朱儀倒是搖了搖頭,道。

“嶽丈向來不摻和這些事,何況,這次在殿前,我也是有意搏個直名,若非如此,豈能置之死地而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