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七殺赤煉(第2/3頁)

他這法寶實在玄妙,火行神光擊在寶鏡之上,瞬間仿佛舊幕重現,直接偏轉出去,但是許莊早已反應過來,遙遙朝他屈指一彈。

“嗡——!”

許莊慶雲之上,太素辟虛劍微微一震,一縷劍氣與許莊法力相合,瞬間化出一道鋒芒無儔的劍光,自他指尖迸射而出,瞬息穿越虛空,斬在寶鏡之上。

這面抵擋火行神光毫發無損的寶鏡,瞬間發出哢嚓一聲,似乎鏡面碎裂之音,又仿佛其中靈性悲鳴,當空搖了一搖,寶光已經急劇暗淡下去,見許莊屈指再彈,竟是瞬間逃去不見了蹤影。

失去寶鏡守護,潘應終於徹底暴露在許莊攻勢之下,一道劍光劈下,斬破血影,瞬間將其泯滅無形。

太乙宮的一代魔才,冥河宗的新生支柱,已經渡過風災的元神真人潘應,似乎就如此隕落在了許莊劍下,但他眉頭卻是微微一皺。

直覺告知許莊,他這一劍實實在在斬中了不錯,只是恐怕不是潘應。

並非潘應竟然瞞天過海,在他眼皮底下金蟬脫殼,而是有人出手代為受了一斬,並且尚無退去之意。

“此行果然不是萬事順遂。”許莊緩緩掃視過虛空,以他的元識,竟然尋不到對方所在,只是隱隱察覺有人潛藏在側,雙目不禁一眯。

毫無疑問,來者的道行,恐怕還在潘應之上,不是一劫真人中的頂尖人物,便是……渡過兩次災劫的高人!

渡過兩次災劫,且先不論道行究竟何等高深,需知這般人物再進一步,便是三災盡渡、功至陽真,這是怎樣一種概念?

元神真人已無壽命之擾,唯有三災利害懸亙於上,既然三災盡渡,那便已是近乎永生。

雖然陽真高人的永生,似乎仍然受到大道的制約,但據許莊所知,這等人物活上萬年只是等閑歲月,數萬年十萬年也不在少數,幾乎已可稱說屹立於歷史長河之中。

即使是在道門正宗之間,這樣的人物也已舉足輕重,若真鬥將起來,那與真正宣示開戰也無異了,君不見昔日上玄傳道青空,引發大戰,也沒真正引起陽真鬥法。

所以二劫元神真人,在這世間已經不是等閑,雖然在帶上太素辟虛劍前,許莊便已有了此行可能會與二劫真人交手的預想,但是究竟有無勝算猶未可知。

但除非迫不得已,許莊不願選擇他與道辰真人商議的備案,於是輕呼一氣,喝道:“既然已到此處,何必藏頭漏尾,出來吧。”

“呵。”空中傳來一聲輕笑,誇道:“果然不愧道妙真人,即使一具分神,亦是超凡拔俗。”

許莊尋著望去,果見一名血冠道人緩緩行來,足下一片血光赤瀲,蕩漾起伏,潘應竟也跟隨其後,面色蒼白,目光恨恨。

潘應果然沒有死在劍氣之下,不過許莊無暇理會,感受著太素辟虛劍的跳動,目光頓時束起,凝聲道:“敢問真人法號?”

“貧道血陽。”血陽真人聲如溫玉,好似化雨春風,不過許莊並未松懈,沉聲道:“貴宗長老殺戮太素真傳,本宗派出弟子追拿,貴宗卻是處處阻攔,更有潘應真人、血陽真人先後出面,看來貴宗是非要包庇不可了。”

“道妙真人說笑了。”血陽真人淡淡道:“我冥河乃是正宗,雖然初來乍到,豈是破壞規矩之輩。”

許莊冷笑道:“此事睹者甚眾,難道子虛烏有,是我太素正宗捏造?”

“嗯,道友之言不無道理,此事確實迷霧重重。”沒想血陽真人卻是點了點頭,隨後說道:“但我冥河宗人,總不能因之一言,便交由貴宗處置,不若由我先將人帶回審問,若是真個犯下惡行,定有處置。”

許莊雙目一眯,他還以為血陽真人真能撥開什麽迷霧,沒想竟是此等荒謬之言。

若人到了冥河門中,如何處置還不是他一家之言,雖然三宗六派之間若有齟齬,常見如此處理,但是玄魔兩立,豈能等同。

縱使退一萬步講,冥河宗真懲處了兇犯,但太素也不必談何以示聲威了。

許莊收斂神色,淡淡道:“我太素不允。”

血陽真人眉頭微微一皺,他料想許莊不會答應,但這個回答還是出乎了他的預料。

他朝許莊頂上慶雲瞧了一眼,語氣冷淡了些:“太素辟虛劍確實不凡,但真人難道真以為,憑借此劍便有能耐與我鬥法?”

“一試便知。”許莊淡淡一應,指尖忽然一彈,迸出一道劍芒,卻非指向血陽,而是殺去千裏沒入虛空。

“哦?”血陽真人目光微動,感應到自己隱藏在虛空中的一道布置被許莊一劍斬開,終於神色一正。

元神真人經渡災劫的提升,絕非簡單的修為可言,許莊仰仗太素辟虛劍,或許具備與二劫真人針鋒相對的殺力,但在其他之處還是差的太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