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福緣淺薄 大器晚成(第2/3頁)

“好不容易,得到一樁重寶,只因一句福緣太淺,就要我將之放棄,我怎甘願?”

許莊不由默然,設身處地,如自己是金元在,恐怕也難能甘心。

金元在望著手中一元辰金印,苦笑一聲:“可偏偏恩師一言成讖,金某與人爭鬥,被人以寶物強壓不甘,祭出一元辰金印,因此擊塌了大陸一角,死傷無數生靈,惹下了潑天的禍事。”

“如不是恩師力保,金某恐怕不被削去道籍,也要罰入罪獄,豈還有今日。”

許莊不由注目那小小一枚金印,感同一嘆。

金元在翻手將一元辰金印收起,言道:“自那之後,金某性子便收斂許多,也想將一元辰金印轉贈出去。”

“但恩師曾言,能鎮住此印之人寥寥,如是輕易贈出,無疑是心存移害之心。所以需得真正尋到有緣之人,才能送出。”

“我本以為道友能從我手中奪去此印,以道友的天資,福緣,定是有緣之人,可惜道友又將他物歸原主,金某也不能確認了。”

許莊聞言不禁搖了搖頭,倒不是對與一件強力法寶擦肩而過感到可惜,只是道:“以道友如今的定性,想必不會再重蹈覆轍,也不必畏之如虎。”

金元在只是道:“道友言之有理!”便一口飲下酒水,長笑呼道,“請!”

許莊灑然一笑,索性便與他對飲,也不談論什麽道法,隨意論些東天玄黃兩界的閑趣,也算增長閱歷,蘭素女在旁陪席也偶爾插嘴,好不快意。

沒過一會兒,鐘神秀同彌遠道也聯袂而來,金元在才從李承真處聽聞了他對鐘神秀的推崇,見鐘神秀來到,頓時來了興致,忽然話鋒一轉,與鐘神秀探討起了道法疑難。

鐘神秀也是瀟灑性子,既然金元在提起,他便無不可應,兩人上談道法之理,下談法術變化,不片刻倒有了幾分相惜,探討間也漸漸玄之又玄。

蘭素女起先聽得起勁,深感大有所獲,漸漸頭大如鬥,眼冒金星,這才知曉初成元嬰,即使一步煉就罡雲,同這些玄功大成,甚至已經開始追求元神大道的修士,有怎樣的差別。

許莊其實也正梳理此行所得,倒未參加探討,只是默默聽著,彌遠道忽然朝他舉杯,言道:“李承真煉就七寶琉璃,一身神通竟然不能與道友比肩,實在令我觀嘆,千載仙風之名,道友當之無愧。”

“七寶琉璃?”許莊對李承真的神通稍作回想,若有所思點了點頭,微笑回舉一應,言道:“道友謬贊了。”

“哪裏的話。”彌遠道大搖其頭,言道:“想要煉就七寶琉璃,那是難之又難,能夠滿足此法對變化之道資質的天才,亦是千百年難出一人。”

似七寶琉璃妙真這般道法,根本沒有什麽破綻,連同其中變化,都要與修煉者本身擬化的法寶相關,彌遠道也不吝道來。

“當然一旦成就,就足稱神通廣大……”

彌遠道雖不吝多說,但許莊也不好追問,只是輕輕頷首,同他有一搭沒一搭聊著,這時蘭素女忽然問道:“彌道兄,聽聞近來貴宗,有一名喚作何載道的道兄,號稱與鐘師兄,許師兄齊名?”

彌遠道眉目微動,緩緩點了點頭,應道:“何師兄名聲大振之時,我也有所聽聞。”

“哦?”蘭素女興致勃勃道:“這位何師兄,有多厲害?”

“這個麽,我遠在天外,卻不知曉。”也不知是涉及到本宗真傳,彌遠道便謹慎起來,還是真的知之不詳,他仔細想了想,只是道:

“何師兄年歲並不如鐘兄,許道友一般短,而且在我離開宗門之時,他才堪堪煉成元嬰……”

蘭素女面露詫異,難怪何載道以往名聲不顯,但若是如此,他又如何配與鐘神秀,許莊齊名?

許莊微微皺眉,這與他的了解可有些不盡相同,果然彌遠道接著便道:“但如此幾十年間,何師兄就突飛猛進,煉就三重,元嬰大成,門中皆謂之乃是大器晚成。”

“或許何師兄能與鐘兄,許道友齊名,也有此一定原由吧。”

蘭素女不禁輕掩小口,驚呼道:“竟然如此!”

元嬰修士,想要煉就三重,並不是單純的積蓄功力就足夠了,若真如此,那元嬰大成也便沒有什麽大不了的,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有所成就,已證明了何載道的道法境界,根基資質。

不過堂堂神洲,三宗六派,修道天才豈是少數,單只如此,似乎還不足謂之與鐘神秀,許莊齊名。

不過許莊並沒有多過在意,只是舉起杯來,引開了話題,彌遠道在巍峨仙城修行,任職靈寶宗寶閣的主事,閱歷自是極廣的,與他閑談,也不遜色金元在許多。

再後來,金元在同鐘神秀雖是意猶未盡,但也加入進來,眾人時而探討道法,時而談趣逸聞奇事,此間又無日月輪轉,不知不覺之間,時間就此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