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三元駐世身 火裏開煉室

“五行元極神光……”

許莊把玩著玉簡,倒沒想到其中所書,除了一些對五行之道的闡述,還附帶了一門道術,正是周鈞的拿手好戲,五行元極神光。

金行神光,鋒銳無匹;木行神光,堅韌雄勁;水行神光,浩浩蕩蕩;火行神光,赤灼暴烈;土行神光,堅不可摧……五行神光,各有妙用,修行至深處,還可相生轉化,可說變化萬千,足以應付各種情形,不可不稱為一門上乘道術。

而且許莊隱隱可以推測得出,五行神光,再進一步,或可合為一道,屆時也不知究竟有何等威能,是否有那無物不刷,乃至滅絕萬物的風采?

許莊沉吟片刻,忽然取出一枚五行真砂,輕輕一撚,便將之化作一縷精純的元氣,輕輕吸入鼻中,閉目入定。

運煉了約有一刻,許莊忽然將肩一抖,便有一道薄薄朦朧的白金光華升了起來,在空中晃了晃,花了有十幾息,緩緩化作水色,旋即越來越快,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五色流轉不止。

直至某一時刻,再次化作金行光芒之時,許莊忽然心意一動,金光便化作一線,在眼前掃過,掠過一個茶壺,茶壺紋絲不動,但於許莊法眼之中,赫然已經斬開極微一隙。

“還有這種施煉方法,有趣。”許莊面上露出一絲微不可見的笑意。

這五行元極神光的威能,玄妙自也不必多說了,其本身卻還有一門奇特之處,那就是其有兩種修煉之法,若有五行道法根基的,身懷五行法力,自可直接修煉,這是正法。

還有一種外煉之法,便是非修行五行道法之人,也可借五行靈物,五行元氣之類,煉成這門道術,以此法煉成,威力也未必便比正法差了,若是借了厲害靈物,說不得還要強過以本身法力催使。

當然,正法是根本大道,外煉之法每次施法,都會耗損煉化的五行元氣,不得長久,而且修習正法者,也可以外煉之法增長道術威力,此中差別還是十分之大的。

或許這也是周鈞將此道術獻上的原因,畢竟許莊修行的不是五行道法,不得正法,此道術於他而言,似乎更多是做他山之玉,但周鈞自不會知道世間還有許莊這種異類存在。

許莊沉吟片刻,將手一翻,把玉簡收入了袖中,如今他確實有了修習一門五行真法的念頭,而他如今手上也確有一門頗為玄妙的五行真法,《五行元合訣》。

在與周鈞相處這百日之中,雖是他指點周鈞道法,但從周鈞只言片語間透露的信息,也不難判斷《五行元合訣》還有更加高深的篇章,或者整篇《五行元合訣》都是出自另外的高深道法之中。

其實若許莊若是許下重利,與周鈞交換道法,當不難成事,但他畢竟是長輩,若與小輩開口,或許多少帶些威逼形質,以他性子卻做不出來。

當然許莊也不是矯情,而是道法畢竟只是踏足大道的台階,他自忖有直指純陽,有望摘取仙家功果的太素真傳在身,只為參習五行,《五行元合訣》已足夠了,日後若能再進一步,無論再做謀求,還是自行推演,許莊並不乏自信。

將修行之事暫且壓下,許莊又取過東郭義送來的皮卷輿圖,打開瞧了一眼,暗道:“原來是在此處。”

圖中所記火脈,卻在中原以南的一片群山之中,倒算不上遙遠,走上一趟也不妨什麽事。

許莊將皮卷合起,起了身來,倒未急著出行,卻是折往洞府深處行去,未過幾久,便到了自己修行的洞室之中。

一入洞室,便可見得最裏間的玄冰塌上,一名青年道人淡然盤坐,面容平靜,神庭與印堂之間卻有一點金色焰光上下遊弋不止,金光透頂而出,似是耀成了一輪神光,顯得高渺威嚴。

再另一旁,又另有一名青年道士,坐在案幾之前,面前置著兩個玉罐,一罐之中裝的滿滿皆是黑白雲子,另一罐中便奇了,裝了半罐雲子,俱是各種亂七八糟,金石鐵木皆有的材料,還泡了淺淺的一層清水。

只見那青年道士從黑白雲子罐中撚起一枚白子,輕輕一摩挲,白子便在其手中化作了晶瑩剔透的冰晶,青年道士似是體會了一下,又把冰子往雜七雜八的罐中一拋,復又撚起一子來。

若有外人在此,便會懵然發現,此間兩名青年道士,與步入洞室的許莊,皆是一般無二的相貌,一般無二的衣著,一般無二的氣質。

‘許莊’見兩人皆正忙著,也不著急,施施然在把玩著棋子的許莊面前坐了下來,自取出《五行元合訣》揣摩起來。

三人各自安靜行事,無聲無息之間,便過了一夜一日,玄冰塌上的許莊顱頂神輪忽然一收,所有金光盡往那點金焰斂去,定定停在印堂之上,似以金砂在眉間點了一點火玲瓏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