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第2/3頁)

蕭征驚訝:“當真?”

四皇子的母妃生下他便撒手人寰,四皇子曾經放在皇後膝下養過兩年,跟太子稍微親厚一些,但不多。

連四弟都知道了。

裴酌見二皇子終於溝通好了,從兜裏掏出一張模型圖:“三皇子見過此物否?”

上戰場的男人沒有不愛槍的。

裴酌光畫餅,但原理說的很模糊,只說“繼續辦學,照此以往發展,此物必會問世。”

蕭征癡迷地看著圖紙,芳心大動:“如此小巧玲瓏之物,手槍射程五十米,步槍射程八百米?”

“三皇子!”一名小廝急匆匆進來,乍一看裏面有三個人,欲言又止。

蕭征:“但說無妨。”

小廝快速道:“金塔教在宮中的余孽上奏陛下,說太子欺上瞞下,兒女情長,科舉舞弊透題,縱容新科狀元女扮男裝,女子入仕參政,姚靖現已被陛下打入天牢。”

蕭緋和蕭征臉色齊齊一變:“怎麽露餡的?”

小廝:“據說是其表妹在金塔寺焚信懺悔祈求保佑,信被僧人調換得知。”

蕭緋:“我就知道這個狀元表妹是個大嘴巴。”

上次還被阿肆聽見了。

裴酌見他們臉色不對:“此事這麽嚴重?”

二皇子解釋道:“說來話長,父皇十分忌憚女子參政。”

當年,蕭頡元占領玉京稱帝,為了穩固局勢,娶了京城望族之女趙氏為後,也就是太子生母趙皇後。

開國伊始,諸事繁多,皇後賢明能幹,常常協理政事,帝後互相扶持,算是恩愛。

一年後,蕭頡元舊傷發作,臥床不起,一度不能處理政事,當時正好南邊兩個手握重兵的一起打天下的功臣蠢蠢欲動,為了穩定軍心,蕭頡元讓皇後隱瞞病情,代他批閱奏折長達三年。

皇後模仿皇帝字跡,將此事做得滴水不漏,後來,蕭頡元傷愈,叛亂也在皇後多方制衡下解決,他因為權力部分讓渡到皇後手裏而夜不能寐,疑神疑鬼。

在一次太監無意將奏折先遞給皇後時,蕭頡元發怒,砍了太監,假意帶四歲的太子出宮打獵,實則關起來斷食斷水,勒令皇後立馬交出所有權力,皇後一日不交,太子一日不食。

此事並不光彩,蕭頡元威脅皇後只在私底下,朝堂只知皇後忽然抱恙深居清嘉宮不出。

太子失蹤的幾天,也被當做被叛賊綁架。

過了三年,蕭頡元獨攬大權,才開恩準許皇後走動,管理後宮。

皇後把後宮管理得井井有條,前朝之事卻再也不過問,去世後,蕭頡元給她追封諸多謚號,稱其母儀天下。

“父皇還以為沒人知道他幹過的事呢,其實我們都知道。”蕭緋倒了一杯水潤嗓子,他娘從小就跟他說,天家父子情狗屁不是,蕭頡元病時跟小太子多好,常常跟太傅商量如何教養儲君,生怕他被皇後拉攏謀反當四歲天子。病好了就變了。

正說著,阿肆飛快閃現,在蕭緋耳邊道:“陛下舊傷復發,麗妃喊您進宮侍疾。”

“國舅已經集結兵馬,在西宮門外。”

與此同時,兵部侍郎將禦林軍調令交給三皇子:“北門。”

蕭緋起身便走,不忘把裴酌帶上:“你跟著我。”

可別趁亂跑了。

裴酌一下子緊張起來,奪嫡?矯詔?逼宮?二皇子要來哪一套?

他接過阿肆丟來的太監服,急忙換上,先混進宮裏再說。

裴酌跟在二皇子身後,這次坐馬車大搖大擺進宮,從一進宮門就要繳下刀具,步行進入。

皇宮浩大,走路要一會兒工夫,裴酌踩著石磚縫隙裏頑強發芽的青草,思考目前的情況。

哪裏不對勁。

皇帝氣急攻心舊傷復發是不是太巧了?跟報應似的。

金塔教是不是鏟除了?教眾是不是還關著?太子是不是沒被廢黜?

路過東宮時,裴酌朝那邊看了一眼,這一切是不是還在太子的掌握中?

剛踏進皇帝寢宮,裴酌就聞到一絲血腥味,他看見太監端著銅盆出去,裏面一塊染血的帕子。

皇帝吐血了?

麗妃跪在床下,虛偽地抹眼淚,看見蕭緋連忙使眼色,讓他上前問安:“陛下,老二來了。”

裴酌從相貌上看出麗妃和蕭緋的關系,又看向另一邊的一位妃子,長得跟蕭征比較像,看來是賢妃。

蕭緋:“父皇,兒臣來了。”

蕭頡元睜開眼睛,吃力道:“老三呢?”

“父皇!”蕭征慢了一步進宮,當即跪下。

四皇子由嬤嬤牽著,送到三皇子身邊跪下。

好了,人來齊了。

寢宮安靜得針落可聞,裴酌站得比較遠,皇帝的視線看不到他,就幹脆站著,也沒人理他。

蕭頡元仿佛說一句話,就比剛才更蒼老一些:“去把太子叫來。”

麗妃神色扭曲了一下,“陛下,您忘了,太子在禁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