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緣淺(第3/4頁)
又是那群□□份子?他們要做什麽?
“兩件事,斂財,殺人。”謝映之淡若無物道,“用帝王劍為餌,讓九州之諸侯貴胄前來入局,攬盡十年間九州之珍寶。”
蕭暥明白,有了錢,就可以買裝備,買軍隊。至於殺人,蕭暥猜測是為了滅口,而且是借虞珩水賊的刀,再把鍋甩給自己,可是現在虞珩已經被抓了。
“虞珩雖然被拿下,但博局並未結束。”
“所以他們還有後手?”
“對,第二步是借奪取帝王劍,使局中賓客們自相殘殺,不過似乎也沒有完全湊效,所以就有了第三步。”謝映之走在風雨飄搖的寶船上,卻如閑庭信步。仿佛任何機詭險惡的局,從他口中說出來,都變得風輕雲凈,波瀾不驚。
蕭暥感覺到,謝映之的內心就像一池寧靜的湖水,空靈剔透,輕暖無痕,倒映著天光雲影,萬千世界。
就聽謝映之道,“這第三步,就是此間的風浪了。再往下遊不到十裏,為刀劍峽。主公還記得我給你看的水文圖嗎?”
謝映之點到即止。蕭暥心中一沉。
江水奔湧直下,沖出刀劍峽口,正對著一塊名為澔嶺嶕的巨大巖石。
他頓時明白了,寒夜,大江之上,全速前進的豪華樓船,沖向澔嶺嶕。特麽的這劇情有點熟悉啊,蒼冥族這群□□份子要給他演一出泰坦尼克號?
詐騙斂財就算了,還要殺人越貨沉船?
“主公勿憂,我已經在船上做好布局,同時也和魏將軍商議過了。”
蕭暥頓時明白,魏西陵為何下令鐵索攔江,是為了阻止樓船撞礁石。
接著蕭暥忽然想到一個問題,隔著大江,他和魏西陵是怎麽聯系的?難道是也結契了?
那麽說,謝玄首和西陵莫非,也……親了?
一念及此,蕭暥有點懵。
如果玄門的結契類似世俗婚姻,謝玄首你這算不算重婚?
莫非玄門結婚,不是,結契還可以三個人?
謝映之顯然被他的腦洞問住了,低咳了聲,“這個問題,我們容後再說。”
***
大廳裏,船身晃動,燈火飄搖。
魏瑄驚回首間,就見北宮潯用鋼刀抵住蘇鈺的脖頸,斑駁陸離的光線中他面目猙獰。身後數名燕庭衛立即戒備地圍了上來。
“放開他!”魏瑄厲聲道。
北宮潯將蘇鈺扔給身後的燕庭衛,獰笑道,“放下兵器,不然殺了他!”
魏瑄別無選擇,劍擲到地上,撞出清冷的聲響。
北宮潯頗為滿意,揮了揮手,讓屬下將刀松開了些。
“多謝你幫我解決了所有對手。”北宮潯志得意滿地向寶閣裏銅鑄的江山走去,火光下帝王之劍紫氣赫然,映著他的眼瞳如同野獸般精光四射。
他激動地伸手握住了劍柄,幾乎是同時,魏瑄腳尖一勾,長劍挑起,隨即他當空一腳疾射,長劍化作一道鋒利光華,向北宮潯射去。
北宮潯大驚失色間疾退,劍風擦著他的胸前切過,激起徹骨的寒意。他驚出一身冷汗之際,身後傳來咣的一聲清響,長劍竟然逼退他後,又不偏不倚地將他身後燕庭衛手中鋼刀彈開,篤地釘在了廊柱上。
“蘇先生,快跑!”魏瑄喝道。
他話音未落,只見蘇鈺滿臉驚駭地看著前方,手中臉上都是濺起的血點。
在他的斜前方,北宮潯頹然倒地,胸口插著魏瑄的劍。
這變化太快,魏瑄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顫,他剛才一劍分明擦過北宮潯胸前,又擊中燕庭衛的刀,怎麽會刺入北宮潯的身體?他怎麽可能會有這樣的失手?
但不是他,難道還是蘇鈺不成。蘇鈺連劍都拿不住的一個人。
“救……救命。”蘇鈺慘白著臉,嚇得面無人色。
四周的燕庭衛已從短暫的震驚中回過神來,他們就像一群惡狼,嚎叫著揮舞著鋼刀蜂擁而上,眼中燃燒著復仇的火焰。
魏瑄見事已至此,只有奮身殺入。四周血光激濺,鼻間濃郁的血腥氣彌漫開來。
他臉色蒼白淒厲,血液都凝固了,他終究給蕭暥闖下了大禍。北宮潯的死會造成北宮達立即開戰,而蕭暥根本沒有準備好。
事已至此,無可挽回,他手下的劍也再無顧及,大廳中血光飛濺,片甲不留。
最後,魏瑄站在一地燕庭衛的屍骸中。狂風掀起巨浪,從舷窗裏潑灑進來,地面上匯成溪流,空中落下急雨。
船身劇震,翻倒的十八盞連燈點燃了紗幔,火光照耀下,帝王劍斜插在一片的銅鑄的江山中。
魏瑄神色淒厲,一把握住了冷硬的劍柄,雪亮的劍芒射入他幽深的眼眸裏,映出烽火亂世的殘影。
一個低沉聲音從耳邊傳來:如今你的對手只剩下謝映之了,按照我們的約定,你只要殺了他,就能得到帝王劍,得帝王劍者,就是未來的天下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