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一十二年春秋,當有聖人出!

“問道於他?”

這少年正坐於母親的身前,聽聞母親講述自己剛剛出生時候的經歷。

心中倒也是訝異,對於父母口中的奇人異事,多有好奇,神色端莊,道:

“兒離去的話,母親……”

他的母親溫和安慰道:“原本身子稍弱,眼下靠著講解道經,娘的身子裏面也有了一絲絲氣,也不知怎麽的,往日那些舊病頑疾,這十幾年裏面卻是漸漸變輕,再也不曾犯過了。”

“你去遊學,不必擔心娘的。”

於是這少年答應下來,問明白了地方,卻也不曾立刻離開。

年節將至了,他打算要過了年節之後,再去京城。

父母在,不遠遊,遊必有方。

起身走出的時候,身材高大有力,眉宇雖然有些稚嫩,但是氣度卻威嚴儼然,讓人不敢因為年紀而輕視於他,鄉民大多對他很敬重,而那些無所事事的青皮混混則是對這個才十五歲的少年人充滿了恐懼。

無他——

皆是已吃過了苦頭。

少年的母親年輕,又生得美麗,獨自帶著兒子在這裏生活,背後沒有宗族勢力保護,家裏面沒有成年的男人,自然會引來異樣目光,曾經出現過不少沖突,常常是她再度帶著兒子換了地方居住。

後來者少年年紀漸漸長大,有一戶割肉屠夫,仗著些官面身份,想要強娶她為妾室,最終那少年卻是獨自前去質問。

先是講述律例和法規,又談鄉民之德,呵斥其不講道理。

才七八歲的時候,其余同齡人都只玩鬧,他卻已條理清晰,周圍那些個大人只是混混潑皮,都說不過他。

道理說不過,卻是蜂擁而上,欲要拿著拳頭讓這孩子就範。

最後被這少年人一頓拳腳打得頭破血流。

其力大如牛,能夠把人打得如掛畫一般掛在墻上,拳腳輕捷,講求道理,卻又脾性剛烈如火,已自此可見一斑。

等到他娘趕來的時候,卻見那孩子單手按住兩個大漢壓在地上。

官員來詢問,卻發現這孩子完全符合“被欺辱攻殲之後,自保而動手”的範疇,合乎法規,合乎於孝道大義,無罪而返,反倒是那幾個被揍了半死的混混潑皮倒了大黴。

自此旁人便不敢再欺辱他們母子兩個。

尤其是有一日聽聞,這少年人枕刀劍幹戚入睡。

旁人更是不敢生出半點邪念。

他去買了些肉菜蔬果,想著年節要到了,心中默默念著娘親所給的那個地址,自語道:“守藏室,道人。”

那會是怎麽樣的一個人?

……

呼吸吐納,氣定神和,齊無惑看著桌案上的白紙,提筆,筆鋒之下自然而然地流淌出了一個個文字,其中講述有諸技藝,卻非是他自己獨創,而是將這守藏室裏面無數的古代記錄都整合下來。

其中有的是媧皇娘娘親口講述,太古之道的人類擅長的手段。

其中有一部分,則是泰一功體之內的那龐大道韻。

之前直面了一之本源,齊無惑窺見了那個時代的老師背影,一番論道之後,開皇末劫天尊離去,但是那諸多道韻,並未曾消散,在自己的體內則是會讓精神脹痛,眉心撕裂一般難受,索性直接扔到了那一道泰一功體之中。

泰一功體本身就是太一之神殘留到了這個時代之後剩下的部分,後化為功體,如一大樹,諸多道果道韻盡數都消散,只剩下了區區的樹枝框架還在,余下此一結構。

而今以一之本源之中的道韻氣息,填充其中。

如此倒也算是【原湯化原食】。

齊無惑沒有主動前去解析這些道韻的信息,只是任由泰一功體自然而然將其化用,如同樹木重新吸收水分和營養,重新伸展樹枝,長出樹葉和果實,而後齊無惑便將這果實重新摘下,以文字的方式,將其神韻記錄於白紙之上。

欲要以此,流傳於後世,藏之於此守藏室之中。

提起筆,道人將這一門神通道韻記錄於文字之上,伏羲對此嗤之以鼻,道:“你把這些東西記錄下來,有什麽用?這些東西,越是強大高深的,門檻約是高,越是不適合尋常之人,這許多東西,後世之中,又有幾人可以明悟呢?”

話雖然這樣說,可是伏羲卻也因此而起了些玩味興趣。

將原本的《易》藏在了這守藏室之中。

齊無惑體內之炁,流轉變化,一刻不絕,人之炁早已大成,但是在大成之後,於這十幾年的時間裏面,卻如同是徹底止步了一般,再也不曾往前半分,可是若說其是止步,卻也不合適。

因為人之炁的量還是在不斷提升的。

越發渾厚,越發紮實,也越發地精純。

猶如北冥之海,水勢無窮無盡,磅礴浩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