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是誰弟子?!

黑衣大道君的語氣,似是在詢問,可先是玄都,又有青牛,而今太上也已在此,除去太上玄微之外,還有什麽其他的可能嗎?故而這詢問的語氣,實則已有了十分的篤定,已是在逼問。

白發白須的老者若有所思,而後微笑道:

“你問什麽?”

黑衣大道君不耐煩道:“是你弟子否?!”

若是太上玄微的話,他自不可能再去教導此人,更不可能為其鑄……劍是因後土所托付,便是再不痛快,那也需得要鑄造,卻絕不可能再如先前說好的那樣,是在這人間院落之中,親自手把手幫著鑄劍了。

非是他遷怒惱恨於齊無惑。

縱情恣意如上清自不會是這樣小家子氣的性情。

只心中自懊惱不痛快,覺得自己這麽長時間竟然未曾察覺到這少年道人的跟腳,卻白白被那玉清道人戲弄一番,心中既羞且怒且惱,卻是覺得臉上面皮無光,斷不肯再出現在這少年道人面前,哪裏還會親自幫著鑄劍的?

白須白發的老者看著這位氣勢洶洶而來的道友,慢悠悠道:

“非也。”

黑衣大道君掌中之劍刹那頓住。

滿臉狐疑:“???不是?”

老者撫須開口,慨然道:“乃吾未來之道友也。”

“是以吾來此地,其實皆如你和玉清所做一樣。”

太上過於了解眼前這位桀驁而從容的道友,故而含笑解釋。

黑衣大道君上上下下打量著這太上大天尊,道:“道友卻是在誆騙於我吧。”

太上笑言道:“哈哈哈,道友如此模樣,想來已看著這孩子許久,可曾見過他有難時我曾幫助他,還是說見到過他用出來了什麽我門下的頂尖手段,倒是方才,老夫卻見他通曉了數枚道友的太赤靈文,劍法施展之時,亦有道友三分手段。”

黑衣大道君面色微緩,道:“這,只是他的悟性不錯,本座稍加點撥而已。”

“如此看來,你也是如此嗎?”

太上道:“是啊。”

他以手掌撫須,慨然嘆息道:“我亦只是稍加點撥,其卻是每每出人意料,做出許多便是我親自調教都未必能做得出的事情,總是令我驚嘆莫名,既驚且喜,卻也覺得,吾道不孤,吾輩不孤啊。”

同樣有這樣感覺的上清大道君神色逐漸緩和下來,道:“吾卻也是如此。”

“齊無惑的悟性奇絕,乃有我輩之風。”

兩位皆是沉悶下來,一時間倒是不知道該說什麽為妙。

唯太上撫須笑問道:“還沒有問過,你今來此,欲要做什麽事情?”

“卻是要收他為弟子嗎?”

上清大道君面色還在端著,嗤笑一聲,道:“怎麽可能!”

“本座是何等身份。”

“怎麽可能會為了區區一介弟子而下凡間來?”

語氣微頓,方才帶著三分倨傲之心,自然而然地道:“只是後土皇地祇道友先前有恩情於我,之前鬥敗了勾陳,留下了一段兵戈殘片;又因為這小道士之前曾經幫過後土,故而她才耗了那人情,專門邀我來此,親自為這小道士鑄一把劍罷了。”

“僅此而已,勿要多想。”

太上撫須笑道:“原來如此,這卻不好說了啊。”

上清微擡眸,道:“有什麽不好說的?!”

太上笑道:“吾和這孩子有約定,此番來此要教導他一段時間,三個月時間,故而要占據上午的時間,而之後他要去山下教導些孩子,要給人治病療養,需得要日落之後,方才有時間。”

上清大道君道:“哦?道友這是在告訴我,本座得要夜間來教導他嗎?”

太上笑著擺手道:“老夫也只提一提罷了,道友如何去想,如何去做,亦是道友自己的抉擇。”

黑衣大道君冷然道:“自然如此。”

“本座只是去鑄劍而已,道友可不要誤會。”

“劍胎尚且還有半月時間才可得淬煉,吾是親自來此,還是將此劍送交過來,卻是到時候再說。”言罷便已散開無形,刹那之間就已經是雲遊四方,不知其所蹤了,太上不由得撫須,想到方才這位道友掌中還提了劫劍,可見是惱羞成怒急了眼。

不知為何如此?

屈指微算,卻是恍然:“哦?和玉清有打賭了麽?”

太上可知道有對賭對戰一事,但是涉及到了另兩個同境界的道友,卻也難以推斷出這賭約的具體內容,但是聯系一番此刻上清那般惱羞成怒模樣,卻也不難以猜測出來原委,無可奈何,只得撫須而笑。

青牛隱隱約約也知上清抵達,但是對於此事卻是一言不發,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畢竟還是追隨了太上許多歲月的老牛,還是稍微詢問一番,以免自己不知道緣由,無意之中惹出禍事,太上卻只搖頭拍了拍他的腦袋,笑著道:“無妨,你只需知道,時時刻刻便當做閉著眼睛,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