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戰而勝之!(第2/3頁)

聞道則喜,亦有成長之歡喜。

廢寢忘食,不眠不休,一氣呵成,將自我之神通盡數整合,為一體系。

而後,養精蓄銳,再度向那位清玉道人挑戰。

太元聖母坐於樹下,看著那少年神色雖然略微疲憊,但是雙目平和寧靜,已有了三分從容不迫之風采,清玉道人淡淡道:“來。”

“前輩,得罪了。”

少年道人並指一掃,血河劍出鞘,化作劍光直指清玉道人。

而此身則提起那根長棍亦出手,雷聲喧囂,太元聖母見那少年沒有了先前一開始時的淩厲,也沒有了頓悟了化整為零,損之又損之道時的手足無措,而是開始有了些許揮灑自如的氣度,雷霆奔走,劍氣如霜,或者是有變化之術,或者是有玄妙陣法。

非快也,非慢也,非淩厲霸道,非大巧不工。

唯揮灑自如。

諸多神通,已有信手拈來之感,所求者,沒了曾經的喧囂恢弘,卻又如風過疏林,從容不迫,恰到好處,但是偶爾出劍,卻又充斥著劫劍之氣韻,而雖有劫劍的痕跡,卻又不是劫劍的定式。

從容不迫,流轉自如,有如長風掠空,靜水流深。

但是其精深微妙之處,卻又孕育霸道雷霆殺機。

這樣的爭鋒方式,鬥法風格,卻不再是三清弟子的正常風格,隱隱有一種,不緊不慢,不疾不徐,雖然沒有雷霆之殺招,卻也無絲毫之破綻,步步徐行,卻自有一股堂堂正正,碾壓而來的雄渾大勢在滋生。

這正是玉清門人的特性。

任由你萬般神通,無窮妙法,我自破去,堂堂正正,是為王道!

橫壓而去。

所謂霸道!

兩人招式越發淩厲,齊無惑卻忽而察覺到,哪怕此刻的自己,竟然也還沒能夠勝過眼前的清玉道人,只是能夠和清玉道人拆招而不至於迅速落敗,可是這只是代表著自己的基礎終於到了清玉道人眼中認可的程度,不必說勝過他,就連一招半式的神通也逼迫不出來。

但是太元聖母已是看到眼神變化。

這種根基……

這等手段。

雖然說招式不同,但是當年的天蓬大師兄和老師拆解的時候,也就比這高一層罷了。

在這老師口中的“基礎”,竟然直逼大師兄?

自成一路,這,他到底遇到了什麽,讓他竟然能夠將自身所學,化而為一?!

短短十余年……

不,短短一日多時間。

竟然能夠有如此之蛻變。

若是老師沒有增加難度的話,他幾乎已經完成了十二聖真層次的下山試煉!

齊無惑身法一變,出現在了清玉道人身邊,周圍劍氣如霜,他下意識擡手微變,幾乎要本能地用出來了那位大道君傳給雲琴的所謂小戲法,那名為【陷】的道韻,刹那之間,劍氣森森堆疊,仿佛要化作一方世界似的。

若是用出這一招,絕對可以逼迫這個時候的清玉道人用出神通。

但是少年道人手指微動,終究不曾用出劍陣。

在數招之後落敗,但是這一次,是雖然敗卻是無傷。

清玉道人手指虛指著他的眉心,而後移開,淡淡道:“方才為何不用劍陣?”

少年道人回答道:“不想用。”

清玉道人道:“為何不用?你不想要贏嗎?”

“因為,那不算是贏,只是取巧而已。”

“用了,才是輸了。”

少年道人道:“萬事萬物,求其本真。”

“前輩攔路,目的考校基礎,而於我,是為了磨礪自我,而那劍陣不是我的神通,如果我用那劍陣勝了,其實只是借助了外力,只是投機取巧罷了,我的身體走出了這一座門,下了這一座山,但是自己的道和我,卻永遠被留下來。”

“修道求我。”

“求道求真。”

“道,不自欺,我不欺我,我要的不是那種下山。”

少年道人提起劍,神色平和澄澈,道:“我要,用我自己的神通和法門。”

“擊敗您。”

“堂堂正正的下山。”

“舍棄外物,唯我唯道。”

太元聖母面色動容。

清玉道人忽而笑出聲,對於他這樣內斂克制的性格來說,這和放聲大笑已沒有了什麽區別,他負手而立,袖袍一掃,將那少年打了個滾地葫蘆,而後方才緩聲道:“何其傲慢啊……”

“何其。”

“類我!”

少年道人道:“求道者,皆如此。”

於是清玉道人終放聲大笑。

雙目之中,已有贊賞。

齊無惑復又修行數日,磨礪自我,所謂的頓悟,只是假象,而真正的破境,需要的是無與倫比的紮實基礎,是一日復又一日的磨礪自我,是苦心思索,是晝夜不眠,而聞道自有其喜悅,不知不覺,又是數日,每一日都是戰鬥,反思,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