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勝過我,可出山(第2/4頁)

“畢竟修行者之中,知識和隱秘,和神通本身,沒有區別。”

以帝君真君們的後代和弟子,自然會修行了解這些東西。

而先天生靈,則是親身經歷過諸多的歷史,自然懂得更多。

是以當那位清玉道人見到這少年人竟然對於這些知識一竅不通之時,且以這樣的狀態參與到了驅邪院主持的大劫一環之中,方才會震怒非常,於他眼中,這和連走都不會,就將弟子扔到戰場上沒有任何區別。

此為傲慢。

亦是謀殺。

若是太上師叔在此地的話,太元聖母覺得以老師的性格,恐怕會直接震怒出手。

這是真的在補基礎。

只是這個基礎,是直接以帝君的層次為目標的。

十二聖真皆如此,但是也只有天蓬一人乃是大帝境界,可知【帝】境之困苦,並非是基礎和根底深厚就可以,而諸先天生靈的帝君,在玉清一脈眼中,只是生命境界的帝君罷了,並無道行,空有力,而無道者。

少年道人起身,背著那一根青銅棍子。

明明過去了好幾天。

他卻總是覺得,這個棍子給自己的感覺還是那麽沉重,不得不平盡全力才能夠抵抗。

伸出腳在地上踩踏了下。

在地上留下了一個深約三寸的腳印。

少年道人隱隱遺憾,總覺得自己明明他已經控制力量,但是踩下去還是這麽深,就像是絲毫都沒能控制住背後這根青銅棍的分量似的,艱難地背著此物前行,接下來便是練勁,這一段時間裏面,那位清玉道人禁止他煉炁。

亦或者說,是不準他有意有為去煉炁。

“人身之呼吸,不需要刻意;而頑童奔跑,也不需要意識控制每一根肌肉。”

“吃飯的時候,不需要有意控制身軀。”

“緣何你煉炁就需要控制?”

“那代表著你仍舊覺得炁是外來之物。”

“刻意運轉之,為下乘;唯有為無為之間,運炁自然,方才是上乘,如此,不需煉炁,然行走坐臥,十二時辰之中無時無刻不再煉炁,大道無為,如此縱然有朝一日,你歷劫落入困境,元神昏厥,身軀仍舊自然煉炁。”

“煉炁便可破障,便可療傷,便可將你元神喚醒,便是諸邪不侵。”

“是為,一炁萬法。”

少年道人耗費了“數日”時間,元神都極端疲憊的情況下,昏厥過去,才偶爾無意識之中,本能運炁,在此之後,方才入門,而那時少年一切都仿佛遺忘,太元聖母和後土皇地祇看到,那少年道人昏厥都不管不顧的中年道人,就在那時候在少年道人的身前,微微俯下身子,手指輕輕抵著少年眉心靈台處,嗓音平和溫暖,念誦道藏。

且言:為學日益。為道日損。損之又損,以至於無為。無為而不為。

損之又損,以破後天執念障礙。

大道之深奧處,唯【減損】,如此趨近於無為有為的先天境界。

那一日之後,少年道人掌握了不需要以神駕馭也可以煉炁的能力,那已經成為本能,一舉一動,俱都神通,行走坐臥,皆是修行,雖是後天生靈,身在凡塵,但是其靠著境界就直接追平了所謂的先天生靈。

齊無惑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裏面,呼出一口氣,對於方才的時間模糊的感知被消散。

握了握手,在屋子裏面坐下,提筆完善自己將要前去給山中的諸多性靈們講學的神通內容,只是在講述了一部分的時候,北帝鏡忽然微微亮起來,少年道人詫異,本以為會是雲琴,自語道:“說起來,雲琴很久沒有聯系過了……”

“嗯?很久……”

少年道人微微皺眉,總覺得有些異常之處。

可是這細微的異常之處,自己卻也無法察覺到。

只是感覺,上一次和雲琴閑聊只間隔了幾天時間,但是卻又似乎覺得,那已經是很漫長,很漫長的一段時間了。

齊無惑沒有起法決,只是神念一動,北帝鏡自然浮空,懸在空中,而後少年提筆寫著神通的時候,這鏡子已經自然而然染上了一層流光,而後上面的文字直接散開,化作了少年秦王模樣。

不再是鏡子裏面,而是以投光顯影之法,在少年道人旁邊化作了星光流轉般的真實模樣,而這一切的時候,齊無惑仍舊還在提筆寫著書卷,背後背負著那一根古樸的青銅棍,坐在接近腐朽的木頭做出來的椅子上,落筆如尋常,一切都自然而然地完成。

“嗯?”

“秦王……”

秦王以法決勉勉強強完成了少年道人傳信過去記錄的法決。

嘗試了許多,是以一面古鏡為引才完成的,當他看到鏡子裏面齊無惑的刹那之前,齊無惑已經察覺到了來傳訊者是秦王,手中的筆微微一頓,而後自身之炁流轉周身,刹那之間化作了先前和秦王認識的那位【先生】,速度之快,秦王的視線來不及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