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元始祖炁,老牛我素來穩健(第2/3頁)

可知道玉清一脈對於弟子的悟性天資要求極高。

只是齊無惑心中也有困惑不解,因為這元始祖炁所講述的法門,似乎和眼下的三花聚頂,五氣朝元隱隱有所不同,但是眼下自己修持的結果,卻又能夠證明這一條道路是對的,思索許久,今日吐納煉炁已結束,起身將元始祖炁收入袖袍之中,復又往中州鶴連山方向行去。

一路徐行,見風光殊麗,天高雲淡,委實是冬日之景。

臨到午時,則是臨溪而坐,取山川水,就著餅子饅頭下肚,賞景聽風,倒也是自在,可以聽聞鳥鳴悠悠,心曠神怡,忽而聽聞一笑,道:“臨風賞景,隨心而動,雲遊四方,倒是逍遙自在啊,蕩魔。”

少年道人微怔,起身看去,看到了不遠處,一名男子面容溫和,雙目真誠。

“天蓬大真君……?”

來人竟是本該在驅邪院之中鎮壓的天蓬,玉真壽元真君,此刻微微擺手,笑言道:“吾此身來此,不過只是一念顯化而已,閑暇之時,且來和你說說你的任務,真身仍在天闕之中,職責在身,豈敢胡亂便離開?”

少年道人道:“職責?”

“是令使之事。”

“是。”

天蓬真君一步已出現在齊無惑身前坐下,臨溪觀風,道:“畢竟事關你的生死,我不得不來,五方鬼帝當年需要北帝親自鎮壓,而你只有令使之名,卻要和他們虛與委蛇,以弄清楚他們的目的以及心思,最好不動兵戈地瓦解他們。”

“他們所在的地方,是兩千三百裏長酆都城,其中有七十二司,鎮壓自第三劫紀到如今的諸多惡神鬼神,有許多甚至於是北帝爺親自誅殺擒拿回去的,只是因為他們的修為,或者特性,難以一口氣誅殺而死,故而封入這七十二司,以無盡的幽冥之氣壓制。”

“北極驅邪院若是以兵戈殺伐,必然有惡神兇悍之輩離開。”

“我等是最後手段,但是總不能事事都以最後手段解決。”

“自是艱難,不過北極驅邪院,大多如此。”

“且勉勵之。”

“你接下來,就想辦法去獲取五方鬼帝的信任……當然,此事勿要刻意,中央鬼帝的心情,你越是刻意,祂越是狐疑,若是你死在幽冥最深,鬼門關下的話,無人能把你救回來。”

少年道人頷首,天蓬大真君微笑,但凡三清弟子,皆要能力挽狂瀾。

天下將傾倒,唯吾等道祖弟子,當一手撐起這天地六界的秩序。

非道祖收我等而殊榮。

唯我輩道者,為人所不能為,成人所不能成。

這似是一門悖論,三清真正的弟子身上,最不值得提起的事情,其實是自己的師承。

天蓬大真君微笑道:

“那柄劍可以讓你防身,你的身體根基,是選擇了《元始祖炁》,修行如何?”

他是來送《太上丹決》的。

《元始祖炁》其實並非那麽簡單,可以說極難之法門。

他知道自己的老師其實對眾生也是一視同仁,和上清師叔的灑脫,隨性教導;和太上師叔的自然無為,任由弟子前行尋找道路不同,老師認為天下蒼生,各自有其根器,讓天才橫溢之輩和尋常天賦者用同樣的典籍功法去修行,走同樣的道路。

對雙方來說都是一種痛苦,一種不公。

因而悟性高絕者有其道路,而性情堅韌者也有其道路。

元始祖炁是用來篩選十二聖真的。

非悟性高絕,機緣奇高者,絕難以走出道路。

因為這一門功法只是只是指出了方向而已。

之前已經賜下了先天三大水屬靈脈鑄造的劍,又升任了判官和驅邪院幹事,還有了《元始祖炁》,這太上丹決反而不好給了,天蓬只好一念顯化而來,若是少年道人於《元始祖炁》不能有所天資的話,就把這《太上丹決》給他,讓他自己去煉丹。

少年道人果然搖頭,道:“很難。”

天蓬大真君溫和道:“說說看。”

少年道人將自己的領悟和困惑緩緩道出,天蓬大真君的微笑微微遲滯,最後齊無惑擡手,以先天一炁牽引,於是這本來順著山勢而往下流淌著的溪流竟然就此凝滯了數息,直到齊無惑指決微變,這溪流水勢忽而變大,轟然一聲往下,這已隱隱超過先天一炁的手段。

少年道人道:“修者求養氣圓滿取回命寶,而後先天一炁,最終三花聚頂,五氣朝元。”

“但是眼下的元始祖炁,卻是根本沒有五臟五炁之分別,我在想,難道說是要在先天一炁就要做【朝元】這一步嗎?亦或者說……人有五臟五炁,是因為人是三生萬物,蒼生之一,故而有此細分,可是在這一步將胸中五氣化作了祖炁,那是否代表著,要逆反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