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第2/3頁)
“嗤!”駱喬嘲諷一笑:“八叔公,女兒不是你們的工具,幾位姑姑既然姓駱,是祖父的孩子,就可以分家析產!”
駱鳴雁適時出聲:“我覺得小喬說得完全沒問題,不知道二位姑姑心中如何想的,願意同兄弟們一同分家析產嗎?”
她一番話,將矛盾的中心轉到兩位姑姑身上,所有人都看向二人,二人沒想到話會轉到自己身上來,三姑姑一臉惶然,大姑姑則瘋狂心動。
“叫你們說,你們就說,自己怎麽想的都不知道麽。”胡元玉“提醒”她們。
心裏怎麽想的?我覺得小七說得挺對的,明明都是父親的孩子,就因為是女兒,就是外姓人了。那娘家叫我幫忙時也從沒說過我是外姓人。
大姑姑在心裏嘀咕,到底不敢說出口。
誰不樂意多一筆銀錢田莊呢,可娘家父母兄弟都不會同意,甚至還會覺得她們心大了,若是傳了出去惹的得家厭棄,後半輩子就完了。
大姑姑想明白也就不心動了,不是自己的還是不要惦記得好。
她暗暗瞪了一眼駱喬,心中很是埋怨。
她不覺得駱喬是在幫她們,不過是與二房爭產拿她們作筏子罷了。
“我們是外嫁之人,娘家事我們怎好插嘴,分家析產乃大事,一切聽父親安排吧。”大姑姑一推四六五,把燙手山芋扔到駱廣之手上。
三姑姑完全沒意見,大姐說什麽就是什麽,她真就只是來湊數的。
“小七,你坐下。”駱廣之乜了駱喬一眼,唯恐天下不亂。
駱喬聳聳肩,大馬金刀地坐下,渾身上下都寫著“祖父你的決斷我要是不滿意就別怪我發狠”的不和諧,就很會嚇人。
這不,對面的姜世伯還想陰陽怪氣點兒什麽,被她一眼給嚇得把話吞了回去。
駱廣之朝左邊一排一一看過去,他有四子,他不否認他更偏愛嫡出的,對庶子的教導從不上心甚至不時打壓,因為他不想庶出的越過嫡出的去。
有人勸過他,不管嫡出庶出都是他的兒子,同樣優秀家族才能更加壯大,但他有自己的看法。
武帝開國封景、武、成、平四位一品國公,目的是想要打破朝堂上士族權力極盛的局面,可後來呢?他們這四家是什麽結果呢?
景國公一家死絕。
武國公也死得家中僅剩一位男丁,現在還是個舞勺少年,能不能長成還是個未知數。
還有他的長子,他的駱文文韜武略樣樣拔尖,卻被瘋馬踏死,這真的是意外嗎?
在出意外之前,駱文才上疏皇帝設明堂,由天子垂坐,拔擢有能之士為明堂常侍,為天子讀書。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是在為皇帝培養心腹重臣,分把持朝政的門閥之權。
奏疏送上才三日,駱文就出了意外,這怎能不叫駱廣之多想。
就是不想在朝中太顯眼,有駱文一個頂門戶的,駱廣之和胡元玉才會寵溺駱武,把他寵成了個廢物。
哪知,天算不如天算。
四位國公唯一門庭興盛的就只有平國公,駱廣之鄙夷姚奎靠巴結門閥來升遷,他根本忘了武帝當初封賞的初衷了。
而現在呢……
駱廣之一一看過去。
驚才絕艷的長子沒了,甚至都沒留個後;
二子沉迷美色和賭博,徹底廢了;
三子看他的眼神宛如看一個陌生人,毫無孺慕;
四子……
駱廣之閉了閉眼,他鄙夷姚奎巴結門閥,他的四子不一樣是巴結門閥才有了今日。
駱喬覺得駱廣之的表情很奇怪,多種情緒混雜在一起變成了一個扭曲的樣子,她不知道,她的父親駱衡流血用命拼出來的軍功被她的祖父一言否定了。
駱衡二十年前寧願受家法也要北上兗州投軍,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駱廣之壓著不讓他去找中正官品評,他在成國公府你處處受人白眼,仆役不把他當主子看,新婚妻子也被欺負得很狠。
他這樣連品評都沒有的,初到兗州軍別說校尉了,連火長都不是,純純的大頭兵。
他為什麽會被兗州刺史席豫重用,那是他從屍山血海裏拼殺出來的。
誠然,以駱衡的出身,沒有席家提攜想要坐到一州都督的位置上很難。可你沒點兒真本事,席家憑什麽提拔你呢,席家都看不到你。
“老大人已經不在了,也沒有留個後,分家後,姚氏嫁娶與我駱家再無幹系。這裏有銀五千兩,還有南郊的莊子,都贈與姚氏。”
“老三、老四皆有官職在身,老二差了些,田產分老二七成,好叫老二一家衣食有著。老四現在是三品官,老三只是六品,老四吃點兒虧,田產老三分二成,老四一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