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第2/3頁)
張輔這才遞給青竹,一邊走一邊吩咐道,“你領人去查清楚這個馬大娘。”
查清楚到底是別有用心的詭計,還是真的只是誠心的感謝與慰問。
若是詭計,偽裝成最普通的農人農婦,先降低人的戒心,再行毒殺刺殺之事,如此相似的手段,說不準來自同一個組織,正好可以順騰摸瓜查個清楚。即使最後沒有出手,說不準只是看時機不對。
若是真心的感謝……
你看,這世界想你醒來的人這麽多,我一定會找到方法的。
青竹神情一正,應道,“是,二公子。”
“籃子檢查完之後,再拿回來給我。”
青竹頓了一頓,有點想不到,不過還是馬上反應過來,“是,二公子。”
於是,青竹侍衛帶人出門跟蹤馬大娘,看著馬大娘回家煮飯帶娃做家務煮白蠟,還跟跟著一大群婦人去大法寺上了香,分外忙碌也毫無異常的一天。
馬大娘的祖宗三代,娘家夫家鄰裏親戚仇人都查了個底,土生土長定城人,沒有任何問題。
“二公子,查了,那馬大娘沒有問題。她們那些大娘,還約著一起去大法寺給李姑娘點長明燈,可惜大法寺燈室已經滿了,拒絕了她們,讓他們回家燒香即可。馬大娘她們還問大法寺在家點燈行不行,方丈說心誠則靈,她們已經在家裏點蠟燭代替長明燈了。”
張輔看著放回書房的菜籃子,裏面的東西已經驗過了,沒有毒。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眉頭終於輕了一輕,回道,“派人繼續跟著。下去吧。”
“是,二公子。”
“其他人出去吧。老鐘叔留下來。”
待青竹等人出去,張輔方問道,“牢房裏怎樣?”
老鐘叔也是滿面愁容,“那老頭與母女三人已經反目成仇,老頭子是真的想要那對母女去死,但那母女再沒能說出什麽。老頭子的兒孫目前還查不到,我們的人已經加緊繼續篩查。”
“太慢了,我們的人手不夠。”張輔坐著的腰挺得更直,雙手不動,整個人像一條繃緊的線,緩緩說道。
“二公子,需要我怎麽做?”老鐘叔的腰微彎,恭謹道。
“你去找一個與那囚犯身形相似的死囚,悄悄將那囚犯替了去。將囚犯安置到隱秘的地方,一天毒沒有解,就一天都要保住他的命。”
“是,二公子。”
“然後,你親自去對那‘囚犯’用刑,用重刑,根據‘囚犯’臨死前吐露的消息,他們很可能是來自遺黨相關,試圖在陛下遷都之前刺殺朝廷命官,以示對陛下的反抗。”
“二公子……”這可是欺君之罪。
“怎麽,做不到嗎?”張輔平平的看過來,眼裏平靜無波,好像只是吩咐了一件極平常的小事,再細看,深處又像隱藏著無窮的暗湧。
“這畢竟是欺君之罪,一個不察,事情便容易失去控制。李姑娘是一個極穩的人,她若得知,不會贊同你這樣輕易冒險的。”老鐘叔艱難勸道。
許是最後一句話打動了張輔,張輔眼裏的平靜終究被撕裂了片刻,但片刻後又回復堅定,“你以為他背後若沒有其他人,他一個普通的蠟農混搭出這種無色無味卻快速毒發甚至太醫都解不出來的毒藥?能這麽巧合的從舊京走到這裏,準確刺殺到想要刺殺的人嗎?能將真正想藏的子孫藏到現在都找不到嗎?”
“能做到這個的,如今也只剩下遺黨那一點力量了。我們的人越是找不到,越是證明這一點。我這樣做,只不過是推一把快點解決而已。”
“是,屬下遵命。”老鐘叔明白,再勸也無用。
“下去吧。調動暗衛,幹得漂亮一點。”
“是。”
老鐘叔輕輕退了出去,張輔卻久久卻站在書案前,不知道想什麽,十分入神。
一盞茶功夫之後,張輔輕輕說了一句,“找不到解藥嗎?那就讓更多的人去找。”
無須別人回答,張輔自己抽出宣紙,拿起墨條,研墨,鎮紙,執筆,開始寫信。
這封信寫得極慢,中間寫寫停停,一度停下來思考措辭,顯然收信的這個人,是張輔極為重視的人,信中所寫的事,是極為重要的事情。
小半個時辰之後,張輔終於寫完,將信紙折好塞入信封之中,火漆封緘,打開房門對青松吩咐道,“加急,送往陛下處。”
“是。”青松正色應道,立刻去執行。
張輔方回到書房,慢慢將手裏的墨跡洗幹凈,然後提起那個竹制籃子,往松溪院走去,如今松溪院住著李小寒一家。
看見張輔過來,正圍著沉睡的李小寒說話的李賢東王氏三人起身,對著微微彎腰行禮的張輔回禮,而後默默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