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同去

許蒓命人從錢莊調了五十萬兩白銀現銀來, 竟也花了許多時間,最後還是盛夫人聽說了,緊急從國公府的銀庫了也調了些, 這才湊夠了五十萬兩白銀, 沉甸甸的, 裝了幾輛大馬車。

而國公府的家將,盛家請的護衛, 以及鳳翔衛、虎賁衛盡皆全到位了,人人都全副武裝,滿臉嚴峻。

裴東硯都忍不住和祁巒私下說:“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見到這許多現銀, 押運庫銀都不曾見過這許多。”

祁巒悄聲道:“恐怕如今國庫裏都沒這許多現銀呢……正是剛剛又撥款給各州縣的時候……我看戶部尚書都愁容滿面, 聽說都不見人了。”一時兩人都忍不住笑起來。

卻見裏頭許蒓已換了身鮮亮的緋袍玉冠, 腰間佩玉, 手中搖著一把扇子,扇子下的墜子正是前日買的瑪瑙鳳紋墜,儼然一個紈絝少年兒。盛長天和盛長雲兩兄弟也走了出來, 兩人也都一身鮮亮袍服,三兄弟站一起真都英俊非凡,站在二門處等著馬車過來。

許蒓一邊和盛長雲說話:“也不知長洲表哥如今如何了, 好些日子不見他了。”

盛長雲卻並不理他,只道:“幼鱗, 聽二哥一句,今日這事不行。長天只由著你胡鬧, 我卻不能看著你這般, 我就不信皇上能由著你親涉險地?聽我的話, 我和長天去就行了, 你還是留著。”

他惱怒瞪了眼盛長天, 這人是傻的嗎?若是眼前這人有什麽閃失,盛家天崩地裂!敢倒賣軍火,這些人就是亡命之徒!早就被錢財迷了心了,怎能由著幼鱗去冒險?

盛長天無奈,長雲沒和長天出征過,哪裏知道這人是不聽勸的。更何況,許蒓是他的上司,這是將令,他能不遵嗎?橫豎上邊有皇上呢。

許蒓只是笑嘻嘻:“二哥,都說我是福將,你要相信,換人不保險,那店主那日和我、九哥交談了許久,對方如今肯定是如驚弓之鳥,不是我們去,他們定然逃了。”

盛長雲還想要勸,卻見二門那邊定海和春溪已親自護送著一輛垂珠銀頂、天青重沿的馬車過來,他憂心忡忡,心道平日自己雖然不上朝,但也算面聖過幾次,這位皇上縝密細致,從無疏失,怎可能由著幼鱗這般任性?難道這是也被幼鱗給迷得失了智?

只見馬車定了,旁邊護衛將踏腳凳放好,許蒓看了天色,正著急,也不等人掀車簾,自己直接掀了簾子便要上,結果才踏上腳踏,簾子揭開,卻見裏頭赫然已坐了一人,定睛一看卻是九哥穿著一身月白便袍,在裏頭微微笑著看著他。

盛長雲盛長天已大禮拜了下去:“見過皇上!”

謝翊命他們道:“不必行大禮,朕是微服,不要驚動了地方。”

許蒓臉色都變了,幾步已進了車內,簾子垂下,盛長雲盛長天面面相覷,只退遠了,也不敢聽他們在內說什麽。

許蒓坐到了謝翊身旁:“九哥您怎麽出宮了?”

謝翊道:“我聽說魚上鉤了,很是高興,那日那店主本是我與你一同見到的,今日也當你我一起去交割買賣,如此對方才不會疑心。正好我也覺得宮中無趣,此事頗有興頭,正好閑著,便和卿也去看看罷。”

許蒓急了:“不行!那些人都是亡命之徒,為了錢都已沒了廉恥忠義,連機槍都敢染指偷盜,可知已無法無天了,萬一手裏有炸藥什麽的,知道事發,玉石俱焚怎麽辦?九哥乃是九五之尊,身系萬民,豈能輕涉險地!”

謝翊看著他不說話。

許蒓被他一雙漆黑幽深的眼睛盯著,漸漸心虛起來,面也越來越熱,頭一低,小聲道:“我知道九哥擔憂我……但若是讓人假扮,我是怕那店主看出不對來。”

謝翊道:“小事。”他微微揚聲叫道:“定海,叫甲二、甲三出來。”

許蒓詫異,見謝翊掀了車簾示意他看,卻見另外又趕了一輛一模一樣的馬車過來,從裏頭下來兩人,竟都穿著他與九哥一般的衣裳,冠靴腰帶,以及佩玉扇子,看著都很像。

兩人遙遙對著這邊行禮。

許蒓驚訝地跳下了車,走過去看,就連站在屋檐下的盛長雲和盛長天都很有些吃驚。

許蒓走進了看他們,果然見他們面龐應是畫了妝,粗粗一看很是廝像,但仔細看還是看得出些許差異,但須得十分熟悉的人了,再問他們:“你們都是暗衛?”

兩個都躬身道:“稟侯爺,都是暗衛。”

許蒓聽聲音也像個七八分了,越發震驚,轉頭看謝翊走到他身後,驚嘆道:“真是神乎其技!”

謝翊道:“甲二一貫在朕身旁伺候,觀摩朕的言行舉止,日日訓練,以求一般無二,甲三是前幾年才挑上來的,也到你身邊伺候幾年了,只是你沒注意罷了。”

許蒓:“……”

許蒓看著他們道:“九哥的意思是讓他們扮演我們去交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