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173(第2/4頁)

眾人互相看了一眼,這才重新恢復熱鬧,笑道:“是來晚了,該自罰三杯才是。”

“應該的,顧某自罰三杯。”顧聞辰很爽快,提起酒壺倒了酒,連喝三杯。

眾人又看向冰雪般的顧聞經,起哄道:“會元郎也該自罰三杯吧?”

顧聞辰自動自覺的擋在顧聞經身邊,像是保護一個易碎的琉璃一般,道:“阿經不甚酒力,還是我來吧。”

他一站出來,立刻有人出聲阻攔:“哎呀,這樣就沒意思了,今夜大家高興,多少要喝一點才是。”

說話的這人目光灼灼盯著顧聞經,羨慕的同時又微妙的有些嫉妒:這人文采斐然就算了,皮相居然也這麽優越。

顧聞經眉峰微蹙,看向那人,那人呼吸一滯,突然啞了聲,訕訕道:“我當時說錯話了,還是自罰三杯吧。”哎,長得太好看,連為難他都覺得罪過。

沒成想,顧聞經突然開口:“不必,顧某自罰三杯就是。”連聲音也入玉石相擊,泠泠動聽。

說著手從袖子裏伸了出來,拿起面前的酒杯遞到顧聞辰面前,示意他倒酒。

那捏著杯身的雙指如上好的胎玉,瑩潤光澤,酒液濺在肌膚上,如露珠落骨瓷,韻致無窮。

眾人呆了呆,繼而呼吸都放輕了。

他一杯酒下肚,面色就紅了,玉白的臉如染了胭脂色。

顧聞辰怎麽都到不下去第二杯,求助的看向何春生。因為趙春喜的緣故,兩人也算有點交集和往來,還算熟悉。

何春生本想出聲勸阻,側頭間目光無意識的從顧聞經的後脖頸掃過,整個人如遭雷擊。燈火下,這人左耳脖梗後一顆紅痣熠熠生輝,如朱砂紅得幾乎滴血。

他眸色變了幾遍,目光落在顧聞經優越的側臉上:他一直以為寶丫妹妹說的這個人是臆想,沒想到真實存在。

而且這個人就在他眼前,還如此耀眼!

他攏在袖子裏的手收緊一秒又很快松開,壓下眼裏的晦暗。主動接過顧聞辰手裏的酒壺,繼續給顧聞經倒酒:“說好三杯就三杯吧。”

“春生……”顧聞辰不可思議的盯著他,他溫聲安撫:“聞經如今是會元郎了,將來要入朝為官,酒量總要練練的。”

眾人立馬又跟著起哄:“就是就是,都別站著了,快坐下。”

顧聞經三杯酒下肚,眼尾都開始紅了。他順勢坐下,明明坐的地方不是最亮堂的,但他整個人都入一顆明珠散發著瑩瑩光彩。

雅間的眾人目觀總是無意識落到他身上。

他有些厭惡的皺眉,往看起來最舒服的何春生身邊靠了靠。

有人開始提議來對對子,行飛花令。何春生笑道:“在坐的諸位都是才氣斐然,若是對對子,飛花令滿桌子的酒只怕一整夜也喝不完。不若大家來擊鼓猜謎,也不猜高雅的,就猜民間時常聽到的,如何?”

眾人覺得新奇有趣,連連答應。

何春生主動找夥計要了小鼓,擔任起了擊鼓和出謎的職責。他說的謎語總是新奇古怪,謎底又讓人挑不出錯,甚至能會心一笑。

顧聞經不由的對他起了興致,主動和他攀談起來。聊著聊著就喝多了,臨近子夜,整個雅間已經沒幾個清醒的,全趴在桌上喝得東倒西歪。

何春生也有些酒色上臉,他伸手推了推身邊的顧聞經,溫聲喚了句:“顧兄?”

顧聞經長睫顫顫,趴在那一動不動。

夜已經很深了,一樓大堂也醉死了一大片,蘇玉娘和趙小姑早就已經回去。剩下周掌櫃在櫃台裏打盹,他是一點都不擔心,整個酒樓都是禁衛軍的人,他睡得心安理得。

二樓對面回廊的雅間門開了,孟家的幾個孔武有力的家丁鬼鬼祟祟往這邊來。與此同時,一樓大堂也有一隊人馬踩著樓梯往上,三樓雅間也下來了一夥人。

何春生起身,特意挑了個不起眼的角落趴下,裝醉。

腳步聲越來越近,有人進了他們雅間,還零星迷糊幾個書生見有人進來,提著酒壺就要找人喝酒。被人伸手拉開,然後又有許多的腳步聲依次而至。

他半掀開眼皮,去瞧桌對面醉死過去的顧聞經。見有人站在了他的身後,何春生唇角翹起:還真有人捉婿啊!

然而,那人只看了顧聞經一眼,就迅速的走開,接著挨個看。

何春生蹙眉:顧聞經長成那模樣,有眼睛的人都能一眼瞧出來吧?

還不待他細究,後脖頸突然一疼,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暈過去的最後一瞬,他有一秒的茫然:趙叔叔不是說來搶會元郎的?是不是搞錯了什麽?

兵部孟家家丁把人架了起來,壓低聲音興奮道:“老爺,得手了,捉到何公子了!”

孟尚書揮手,示意幾人快走。然而,還沒跨出雅間,周翰林就帶著人進門了,揮手示意自家的仆從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