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168(第3/4頁)

陳慧茹帶了禦醫來,禦醫診治完後,只道陳大人是郁結於胸,心有怨氣。如果自己想不通,吃再多的藥只怕還是會堵住。

陳老夫人給陳尚書喂藥,陳尚書不肯喝。她以帕試淚,擔憂得不知如何是好。陳慧茹嘆了口氣,把藥接了過來,讓她娘和弟弟都下去,然後坐到陳尚書床邊問:“你這是在氣林護國還是氣趙首輔?”

陳尚書一拍床榻,咬牙道:“當然是在氣那個趙凜,從他進了翰林院開始就沒有一件好事。六部如今被他殺的殺、驅逐的驅逐,哪裏還有半分權利?”他一動就劇烈的咳嗽。

陳慧茹也懶得管他,只道:“你為這個生什麽氣,不管是先前坑六部的錢還是驅逐、絞殺六部,他可有半分動你或是動陳家?你沒事跟著五部的人瞎折騰什麽,沒得把自己氣病!”

陳尚書止住咳嗽,深吸一口氣道:“你不懂,六部同氣連枝,他現在又有林護國做助力,動我們陳家是遲早的事!我同五部合謀,只是在未雨綢繆!”

“什麽未雨綢繆!”陳慧茹把藥碗遞到他嘴邊,道:“你先喝藥養好身子才要緊,不然他不動您,您先氣死了多不劃算。”

陳尚書不張嘴,陳慧茹無奈,只得道:“往後你只管放寬心,我保證趙首輔絕對不會動陳家就是。”

陳尚書知道這個女兒素來是個有主意有能力的,見她說得篤定,還是忍不住問:“你拿什麽保證?我自知你同趙家姑娘熟悉,但趙凜此人奸險,決計不會因為這點關系就放過我們陳家。”

陳慧茹反問他:“你見過趙家姑娘嗎?你覺不覺得她眼熟?”

“眼熟?”陳尚書眼珠子轉了幾轉,突然驚愕的瞪圓眼:“像你小時候?”

“可是?”陳尚書不解:“那和你有什麽關系?你母親只生了你一個女兒啊!”

陳慧茹:“十幾年前,我隨母親回老家祭祖,曾經失蹤過一年多,後來又自己回來了。我那時告知你們是一戶好心人家救了我,我受了傷忘記自己的身份,後來想起來才找回家的……”她頓了頓,“其實當年我只受了傷沒有失憶,那戶人家就是趙家,寶丫是我女兒。”再不提點她父親一句,只怕她父親能把自己作死!

陳尚書驚愕,失聲了許久,最後才遲疑問:“……你女兒?”

陳慧茹頷首:“對,我成過婚,趙寶丫是我女兒,所以你不用擔心趙凜會動陳家。”

如果趙寶丫是他女兒慧茹生的,那趙凜就是他女兒曾經的夫婿,他就是現在這個趙首輔的嶽父。

女婿算是半子,斷然沒有動嶽父的理由!

那他先前還跟著其余五部折騰什麽勁?

陳尚書被這從天而降的巨大餡餅砸暈了頭,嘴巴裂開,樂得找不著北。他一直未娶親,又任由自己女兒同慧茹往來,定然還是念著慧茹的。

是了,先前是他一葉障目,趙凜連顧家都動過。唯獨沒有動過他們陳家,這說明什麽?

他興奮過後,忽而又想起雲亭侯還沒死。

哎,他怎麽還沒死呢?

陳慧茹瞧著他糾結變化莫測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麽,於是肅聲警告道:“我現在是雲亭侯夫人,和趙首輔沒有任何關系。父親只需知道趙寶丫是女兒生的,他決計不會動陳家就是,這個秘密給我爛在肚子裏,不許告訴任何人,連母親弟弟也不可以。”

陳尚書保證道:“你放心,父親有分寸。”他女兒還是雲亭侯府的女主人,他還隸屬於六部,不會亂說話的。

陳慧茹一番勸慰後,陳尚書心中郁氣盡散,終於肯用藥了。

次日,李尚書和花尚書來探望他,說著說著又說起趙凜的不是。剛說一句,陳尚書就翻了臉,把手裏的藥碗直接朝他們砸了過去,罵道:“你們還看不清楚形勢嗎?非得讓趙凜把你們趕盡殺絕才罷休?他上任以來幹的事都是為國為民的好事,不就是動了你們幾個利益,這麽不依不饒的像個瘋狗,還要不要臉?”

李尚書和花尚書被他罵得一愣一愣的,繼而臉色青白難看至極!

他娘的,發什麽瘋!

你清高你了不起,先前是誰和他們一起出謀劃策陷害趙凜來著?

平日裏也沒少見你陳尚書罵趙凜那廝啊!

陳尚書不顧兩人驚愕的表情,讓人將兩人趕出了陳府,並放話說從今以後都不再和趙首輔作對。都是為朝廷效力,只要是對大業有利的事,他任憑趙首輔吩咐。

外界的人都以為他病糊塗瘋了,陳尚書清楚的知道他沒瘋。病好後,又招來自己的兒子、下屬以及家族裏的叔伯子侄,告知他們今後不要與趙首輔為難。

六部,戶部被陸坤頂了,禮部蘇尚書問斬了,顧尚書被顧山長打沒了氣焰,如今陳尚書倒戈趙凜。只剩下不入流的工部李家和兵部花家,兩家人眼見翻不出什麽風浪,生怕趙凜下一個目標是自己,紛紛上書請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