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146(第2/3頁)

哪想顧尚書親自攔在監牢門口,說什麽沒有皇上口諭和聖旨,開堂前誰也不能見。

他正想著算了,就見趙凜從監牢裏面出來了。當即臉就沉了下來,指著趙凜道:“顧尚書,你這是什麽意思?趙祭酒不是人嗎,憑什麽他能進?”

顧尚書嘴硬道:“許禦史糊塗了吧,這裏哪有什麽趙祭酒?”左瞧瞧右瞧瞧就是沒瞧趙凜。然後又問守在這的獄卒:“你們瞧見趙祭酒了嗎?”

三十幾個獄卒異口同聲答:“沒有!”

那嗓門大得趙凜蹙眉揉耳,加快步子往另一邊走。眼看著人走沒影了,許庭深被氣得仰倒。

很好,六部就是和趙凜沆瀣一氣!

他冷笑連連甩袖走了。

顧尚書見人走遠,吩咐獄卒守好牢門,幾乎是小跑著追上趙凜。擔憂問:“明日開堂審案,皇帝也會來旁聽,他向來偏幫徐有松那個老賊,這次會不會也如此?”

趙凜:“顧尚書放心吧,在絕對的證據面前,皇帝偏幫也沒用。”他頓了頓,嘴角微微翹起,“況且皇帝已經對徐首輔起了猜忌,這次絕對不會偏幫他。”

“起了猜忌?”顧尚書不是很通透,“靜親王那邊什麽都沒查到,皇帝既然三番兩次讓他回內閣,如何會猜忌?”

趙凜:“什麽都沒查到才會猜忌。”

老皇帝多疑,他會想六部掘地三尺都沒挖出任何東西,徐首輔一黨勢力得有多大。雖然主動請徐首輔回來的,但對方三番兩次不給他面子,心裏也會不舒坦。

再加上,有人吹吹枕邊風,那種微妙的不舒坦和猜忌就會無限的放大。

趙凜出了刑部,刑部左側有一顆高大的梧桐樹。初秋的風一吹,梧桐樹葉颯颯落地。一只烏鴉伸出爪子刨了刨,然後啄起樹葉飛過高墻大院,落在了宮門之上。守宮門的護衛瞧見後過來驅趕,烏鴉受了驚嚇撲騰著翅膀往深宮內沖去,一路停在了凝露宮的一株木芙蓉花樹上。

歪倒在老皇帝懷裏的王昭儀見那烏鴉,秀美深蹙,嬌嗲道:“皇上,連只烏鴉都嘲諷臣妾,臣妾不活了。”

美人韶華正濃,嬌柔無骨,老皇帝心肝寶貝好一通安撫。王昭儀越發嬌作,鳳眸含淚,哭訴起來:“臣妾的爹官位是低了些,可也容不得他人隨意欺辱。先前徐首輔在時,瞧不起他就罷了,如今徐首輔下頭的人也瞧不起他。說他就是靠裙帶關系才得的翰林,還說臣妾不過就是個昭儀,就算父親被欺辱了也不能把他們怎麽樣。”

說著哭得越發傷心:“還有昨日在禦花園遇見許美人,她一個美人見到臣妾不行禮也就算了,還險些把臣妾撞到荷花池。還說臣妾娘家沒人,撞了就撞了,不比她,她父親是徐首輔親信,是都察院禦史。要是臣妾敢同皇上告狀,就讓她父親參臣妾父親一本。”

“嗚嗚嗚,皇上……”

老皇帝本就對徐首輔有些怨言,這會兒越聽越氣,眼角的皺紋不知不覺皺成了一團老菊。

這徐有松一黨當真越來越不像話了,當初不過瞧著他有幾分本事,讓他上位來牽制六部。如今連屬下和後妃都如此猖狂、目中無人。

入夜,皇後那邊差人來傳話,太子發了熱,讓他過去瞧瞧。老皇帝只有這麽一個兒子,當即舍下王昭儀去了皇後那。

小太子躺在床上,人燒得迷糊,九歲的年紀看上去瘦瘦小小,像尋常人家七歲的孩子。老皇帝看著心疼,伸手去摸他額頭。

雲皇後小聲道:“禦醫來瞧過了,說是老毛病,開了藥吃下去就好了。可太子想您,一直念叨著父皇,臣妾無法才讓人請了皇上來。”

老皇帝道:“那今夜朕便歇在皇後宮中吧。”說罷又讓人去凝露宮傳話,說是不過去了,讓王昭儀自行睡下。

雲皇後面上不顯,心裏卻得意極了。

不過是個昭儀,即便救過聖駕,也抵不過太子在皇帝心裏的位置。

等太子用藥期間,雲皇後又苦著臉開始嘆氣。老皇帝很煩她這樣,不耐問:“好好的,緣何嘆氣。”沒得晦氣。

雲皇後抿唇:“臣妾也不想的,白日,雲亭侯府差人進宮向臣妾討要兄長日常服用的幾樣藥材。說是前些日子徐首輔病了,霸道的把藥鋪許多藥都買空了。侯府的奴才特意把人攔下說明情況,徐府的人不旦不理,還打傷了侯府的奴才。”她說著用帕子拭淚,“可臣妾找人打聽,徐首輔前些日子只是風寒,哪裏用得著這些藥,分明就是霸道慣了,故意為之。”

“皇兒是太子是不缺藥的,可憐臣妾那兄長,癱在床上數年連藥都被人搶了去。”

如果說先前王昭儀告狀,老皇帝是不悅,現在雲皇後告狀,老皇帝就相當不爽了:看來這徐有松是要好好敲打敲打了!

秉筆太監馮樂讓人把皇後的話帶給趙凜時,趙凜頗為驚訝。王昭儀那裏是他囑咐的,雲皇後那,陳慧茹去說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