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144(第2/4頁)

他一問,秦正卿立刻又想起徐首輔那話,難免又不舒服起來。面色都白了幾分,只道:“還在挑日子。”然後就匆匆告別了。

等他回到家中,還沒坐穩。秦母立刻著急湊上來詢問:“如何了?徐家可說什麽時候可以成親?我和你父親可以登門合八字了嗎?”

秦父也期盼的看著他,秦正卿一時不知如何回答是好,只得敷衍道:“母親,徐大人還未復職,人又還病著,現在提這個不合適。皇帝已經讓趙兄去請徐大人重新入閣了,等一段時間再說吧。”

“你這孩子!”秦母一聽趙凜,臉就拉了下來,“我可是聽人說那趙凜最近日日往徐府去,好好的親事你不抓緊,莫要被他搶了才後悔!”

“母親!”秦正卿微惱:“你又說這種話,說了清之兄為人仗義正直,決計不會奪人所愛。”先前是他一時被徐首輔的話蒙住了雙眼,妄自揣測了清之兄。

他回來的路上已經自我檢討了。

他們是同窗,周先生說過,他們今後為官要互相扶持信任。

他信清之兄。

秦母撇嘴:“這話你就騙騙自己吧,都這麽多年了。他趙凜有好事可曾想到過你,可曾與你交過心,還是來過我們家一次?他心眼小,一直在記恨當年你小妹那事呢。”

秦父也沖著秦正卿道:“你是該長點心眼,官場如戰場,不比從前讀書純粹。”

秦正卿不耐,稱還有事,抿唇匆匆走了。

秦母見兒子這樣,氣得罵他缺心眼。很快又開始不停的說,不停的數落趙凜的不好,把從前種種翻過來復過去拉出來重復說。

總之,在她眼裏,趙凜就不是個好東西!

正在書房雕刻的趙凜又是狠狠幾個噴嚏:不會又是六部那幾個老東西在罵他吧。

此刻他也管不了那麽多,連續五日都關在書房,按照記憶裏的模樣雕刻徐首輔的印章。每雕刻出圖案就會印在宣紙上同徐首輔那幅字畫上的對比。直到復刻得絲毫不差,才興奮的開始捏造三人來往的秘信。

當然,這些秘信可不是隨意編造的,都是根據當年的事再結合賑災時一些銀兩的數據,貼合他們每個人的性格寫的。從語言、邏輯、事件出發,形成一個完美的閉環,任由他們當事人來瞧,都要以為是他們自己夢遊寫的呢。

這是極耗心力的,趙凜把自己關在屋子裏足足半個月,期間上朝都沒去。

老皇帝倒是沒說什麽,只以為他被徐首輔弄得焦頭爛額。而徐首輔本人就有些不淡定了:這趙祭酒什麽意思,說好下次見面給他答復的,這是在躲在他?

他不在朝中,又沒出門,雖有耳目,也實在難知道趙凜在幹嘛。於是找來腦袋、腿腳已經好得差不多的齊銘問詢。

齊銘搖頭:“我也不知啊,半個月前還瞧見過趙祭酒,從前瞧著他人還不錯,那次見面也不知道是不是沒瞧見我,正眼都沒帶瞧的。之後就沒瞧見他了,聽我兒子說他也沒去國子監,一直待在家呢。”他說著撇嘴,“一個大男人,整日窩在家裏像什麽話,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繡花生孩子呢!”說完哈哈哈的大笑起來。

徐首輔擰眉,開始又有點看不懂趙凜了。

但總覺得有種不好的預感,一種不被掌控,暴風雨前寧靜的憋悶感。

徐首輔沉吟兩秒又問:“你覺得這趙凜如何?”

齊銘脾氣爆,他一問聲音就大了:“長得人模狗樣,先前我兒和陸老賊兒子的事,我還以為他在偏幫我。後來總覺得他在故意灌醉我,害得我被夫人打折了腿,你不知道多痛……”

他正喋喋不休的控訴時,許庭深匆匆朝後花園的涼亭走來。

等走近了,徐首輔見他一臉凝重,連忙問:“怎麽了?”

許庭深立刻道:“我書房的私章被人動過,我總覺得不太好!”

徐首輔擰眉:“私章?你如何知道被動過了,不是你自己用過或是你家裏人不小心動到了?”

“絕無可能。”許庭深眉頭幾乎打結:“你不是不知道我有點強迫症,不管是放置私章的木盒還是私章放在木盒子裏的角度,或是私章沾染印泥的多少都有嚴格控制的。先前我用過一次擺放得很好,今日一早我拿出來再用時就發現不對勁了。思來想去,想了一早上還是覺得不對。”

“而且,從昨夜起,右眼皮就一直跳……”

“私章?”徐首輔靜靜的掰動自己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忽而想起那日趙凜像他求字,提醒他印章又盯著他私章看的畫面。玉扳指轉動停下,他突然蹭的站起來,側頭問齊銘,“你那日喝醉身上可有私章?”

齊銘立刻點頭:“有的,我的私章從不離身。”他嘖了一聲,“說來也奇怪,那日被夫人打斷腿就沒摸到私章,我以為是夫人給我放起來了。沒想到追著我那逆子打時,那私章又掉了出來,害我把頭磕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