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99(第3/4頁)

小蜜兒猛得抱住她娘,越哭越慘,小奶音都在發顫:“討厭你……嗚嗚嗚,討厭你……”

小團子真是傷心壞了,大概不完全是因為這件裙子,是父親一直以來的態度……

雲亭侯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臉上的愧色褪盡,看向陳慧茹,啞聲問:“蜜兒的意思是不是你的意思?你現在也厭惡我?”

陳慧茹不說話,他慘然失笑,臉上的病態愈盛:“我病重幾日,你們母女沒來看過一眼,卻跟著趙府的人出去閑逛?姐姐姐姐的叫得這般親熱,不知道的還以為趙凜是你當年那個野男人!”他真是氣急了,第一次對著她口不擇言。

“雲兆熙!”陳慧茹冷笑:“別為你枉為人父找借口!”

“你看看霍星河和蜜兒對你的態度,你就不為此檢討一下嗎?”

“你如此介懷此事,不若我們現在和離!”

這話猶如一盆冷水兜頭澆下,雲亭侯瞬間冷靜下來,病弱的身體險些站不住,搖搖欲墜就要倒下。幸而一直注意這邊動靜的小廝沖了過去,七手八腳的把人擡到外院,又去請了大夫來看。

不一會兒,乳娘從前院匆匆回來,看了眼苦哭睡著的小蜜兒,小聲道:“夫人,侯爺高熱不退,管家讓人去宮裏只會皇後娘娘,請禦醫來看了。”

陳慧茹輕輕拍著小蜜兒的背,點頭:“知道了,你下去吧。”

乳娘遲遲沒挪動步子,直到陳慧茹詢問的看向她,她才遲疑問:“夫人,您真的要和侯爺和離?”

方才那句話,院子裏的人可都聽得清清楚楚的。

陳慧茹嘲諷一笑:“自然是假的,我陳慧茹只有喪夫,沒有和離!”

乳娘驚愕,隨後又低下頭退了出去。

實際上,管家確實去請了禦醫,但雲亭侯高熱卻是裝的,目的是請來雲皇後。禦醫來請脈後的第二日,雲皇後果然大駕光臨。她屏退了左右,坐在床邊查看雲亭侯的面色,憂心道:“果然是病了……”

雲亭侯見她來勉力坐了起來,躬身要行禮,被她伸手擋住:“你我兄妹之間不必行這些虛理,安心養病就好。”

她扶著人靠到床邊,又問:“你讓禦醫請本宮來所為何事?”

雲亭侯氣悶,捂著胸口咳嗽兩聲,道:“臣這病是叫那孽障氣出來的,他來侯府就是沖著臣的私庫來的,是來報復臣。他一個十一歲的孩子定然沒有這麽大的主意,定是霍家人在背後給他支招。臣雖是侯爺,但沒有實權,皇後娘娘定要幫臣向霍家討回公道,把侯府的私庫拿回來!”

雲皇後先沒接他的話,面色凝重問:“你先回答本宮,那孩子當年果真不是走失的,是你丟進護城河要溺死才丟的?”

方才還義憤填膺的雲亭侯似是啞了,半晌後才咬牙道:“皇後娘娘又不是不知霍瀅是如何嫁給臣的,臣當時厭惡極了那對母子,又急著娶慧茹,不得已……”誰知她身體不行,這麽多年也只生了蜜兒。

“你糊塗啊!”雲皇後惱恨:“那孩子再怎麽說也是侯府的血脈,你若不喜不見他就是,溺死他這種事都做得出來?他嫉恨你也是正常,不過你到底是他生父,父子哪有隔夜仇。霍府本宮也動不了,你不若把所有的事都推到陳慧茹身上,就同那孩子說,當年是陳慧茹要毒殺他。你不忍心才放到了破船上,後又讓人救起遠走他鄉。”

“他當年還小,定是記不真切的。現下也才十一,你多哄哄,說不定他就回心轉意,轉而幫你把霍家的東西拿來呢。”

“推到慧茹身上?”雲亭侯沉著臉不說話。

雲皇後恨鐵不成鋼:“你這輩子就死在她身上,當初就不該答應她不納妾,沒得讓京都人看笑話!”

雲亭侯抿唇:“如何不能動霍家?那霍老將軍行將就木,霍家更本沒有人在朝為官了!”他已經不想要霍星河那個逆子了,沒得轉那麽大一個圈去哄他。

“就算行將就木他也是鎮國將軍,立下過赫赫戰功的。他不死,皇上就不能動霍家。”同是一母同胞,雲皇後就搞不懂了,自家這個兄長怎麽腦袋像漿糊,裏頭只有情情愛愛。

她斂目看他:“總之,這事不能動粗。”

雲亭侯惱怒:“為何?”

雲皇後:“雲家的兩間錢莊在皇上手裏!”

雲亭侯錯愕,半晌沒想明白:“這,這是什麽意思?雲家的錢莊為何會在皇上手裏?”

雲皇後:“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侯府私庫的鑰匙是皇帝授意拿的。”

雲亭侯雙目圓睜:“皇上授意那逆子拿的?不是,皇上怎麽認得那逆子?那逆子不過十一……”

“動腦子想想。”雲皇後重重嘆了口氣:“那孩子是趙修撰養大的,皇帝自然是授意趙修撰。”

“你好好想想,自從趙修撰來京,京都幾個世家接連出事,每家都進了不少銀子沖國庫。皇上這是在拿趙修撰當槍使,掏世家的銀子呢,侯府只是順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