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67(第3/6頁)

趙凜走到馬廄邊上,在他好奇又困惑的目光中,一掌把馬廄邊上的木樁給劈成了兩段。然後又在他震驚的目光中,撿起地上掉落的一片木屑,擦著他的面門釘進了身後的高墻內。

趙星河嘴巴張成了喔形,看他的眼神瞬間從畏懼上升到了崇拜。

趙凜挑眉:“要跟我學嗎?”

趙星河點頭如搗蒜。

趙凜:“那先從紮馬步起吧。”

自此,趙星河從學堂退了學,開始每日紮馬步、負重跑步、摔跤練習,當然是被趙凜單方面的摔。趙寶丫時常擔憂他會被阿爹摔死,總是不放心的在旁邊圍觀。然而,這崽子骨子裏就是一匹狼,越挫越勇,每次摔倒了爬起來眼睛都晶亮。

看著渾身淤青的人,趙寶丫真擔心他會暈倒。之後晌午前也不跟何春生去齊大夫府上了,就待在家看他負重圍著院子跑。

連續大半個月就沒喊過一個累字,趙凜都對他刮目相看了,對這個徒弟也就上了那麽點心。

因著他要準備歲試,沒辦法日日監督他,只先教了一套簡單的拳法,讓趙星河勤加練習。等趙星河熟練掌握這套拳法時,趙凜歲試結束了。

毫無意外,又是第一。

秦正清、趙春喜、陸坤幾人也考得不錯,反倒是被譽為長溪縣第一才子的齊宴,歲試成績落在了他們四人之後。

齊宴當初在縣學裏嘲諷趙凜的話早就傳開了,這會兒打臉打得太徹底,眾人看他的目光明裏暗裏都帶了些嘲諷。

“那可是趙凜,顧山長的關門弟子,長溪縣的小三元案首。他一個外來戶連清遠縣的那位都考不過還有臉跑到這來放狠話!”

“陸坤比了幾年都沒比過的人,就憑他?呵呵……”

“也就嘴巴厲害。”

齊宴臉色一陣紅一陣白,陸坤臉色也沒好看到哪裏去,兩人互看一眼,又都嫌惡的轉開目光。歲試結果出來當日,教俞點了縣學裏前五名的秀才明日參加荷花宴,說是縣令大人要宴請監考的學政大人,讓他們去作陪。

這無疑是在給他們一個接觸貴人的機會,是好事。

縣學裏其余的秀才羨慕得要死,趙凜卻是不想去參加的。這種場合除了吟詩作畫,無非就是拍馬屁。

簡直無聊至極!

但他現在人微言輕,是沒有資格拒絕的。

宴席設在胡府的後花園蓮池旁,胡府的荷花品種奇特,初夏的天,已經滿池荷花盛放。蓮池中間有一方涼亭,亭子裏擺了曲水流觴宴,縣令大人引著學政大人落座,作陪的五人也一一坐下。

微風徐來,滿池的蓮葉荷花亂顫,驚飛點水的蜻蜓,淡雅的余縈繞,吹得人舒爽又通透。

學政大人是土生土長的京都人士,曾任翰林侍講。這還是他第一次外放任江寧學政,甚少見到江南這等風雅小調的宴會,一時間心情舒暢,對胡縣令觀感也好了幾分。

宴會開始後,趙凜頭一次體會到胡縣令溜須拍馬的功夫,連帶朝他們使眼色。幾個人也很給面子,一一朝學政敬酒,就連一向嘴毒眼高於頂的齊宴也彎腰帶笑。

學政聽說齊宴的父親是荊州州判,頓時對他高看了幾分,道:“齊州判啊,他應該很快就要高升了……”

這是有內幕消息?

齊宴喜上眉梢,起身又敬了一杯酒,坐下來時已覺得高人一等。當著學政和胡縣令的面就開始為難趙凜,頻頻找借口讓他喝酒。秦正清和趙春喜幾次想幫他擋酒都被他攔住。

不就是喝酒嘛,趙凜可是千杯不醉。

然而,他還沒喝醉,學政先有點醉了,說話嘴都打瓢,站起來想高歌一曲,把鞋子直接踢飛出去了。

席間安靜一秒,胡縣令指著趙凜道:“你去把學政的靴子撿過來套上吧。”

這簡直就是明晃晃的羞辱,胡縣令明顯是在偏幫齊宴。秦正清和趙春喜都擔憂的看著趙凜,齊宴嘴角嘲諷,他倒是要看看趙凜要如何。

今日若是提了靴,那就是一輩子的恥辱,若是不提,定會被縣令和學政記恨,能不能順利參加鄉試還不一定呢。

在眾人的注視下,趙凜酒色上臉,面色通紅站了起來,搖搖晃晃一頭栽進了荷花池裏。

秦正清最先反應過來,蹭的站起來大喊:“不好,清之喝醉了,快來人,快把人撈起來。”

那荷花池不淺,喝醉了趙凜在裏面撲騰兩下就沉了下去,胡縣令和學政酒都嚇醒了,連忙讓人去撈。齊宴捏著酒杯站在池子邊上,總覺得太過巧合。

趙凜詭詐,是裝的吧。

但也未免太像那麽回事了。

一群人中,唯有陸坤還淡定的坐在桌邊靜靜的看他演。

眾人幾手八腳把趙凜撈了上來,人已經昏厥,胡縣令趕緊命人把他擡到客房,請林大夫來診治。林大夫把完脈後,只道是醉酒加上嗆水導致的昏睡,沒什麽大礙,睡一覺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