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29(第3/4頁)

趙寶丫盯著那糖葫蘆咽了一下口水,抿著嘴巴不說話。趙慶文像變戲法似的又從袖兜裏變了一根出來。

“哇!”趙寶丫雙手接過,高高興興的把她爹賣了。

趙慶文走後,她小跑到小黑的狗窩前蹲下,把糖葫蘆遞給了小黑,軟糯糯的說道:“小黑,阿爹說,壞人和陌生人的東西不能吃,這個就給你吃吧!”

小黑絲毫不介意,歡快的啃起來。

日落西山,霞光漸暗。

趙慶文一個人關在宿舍,舉著一塊板磚對著腦袋,從天黑到月上柳梢:這一板磚下去腦袋真的能開竅?

那丫頭該不會忽悠他的吧?

他又從月上中天思考到了天光破曉,終於一狠心朝著自己腦門來了兩下。當天,他被趕回來的室友發現暈死在了宿舍的地板上,額頭破了一個大口子,血流如注。經大夫包紮診斷後,人倒是沒事,就是有點輕微的腦震蕩,腦瓜子讀書可能會受到點影響。

偷雞不成蝕把米形容的就是他了。

不愧是趙老二!

趙寶丫知道後,拍拍小胸脯同她爹說:“幸好幸好,寶丫沒有砸自己腦袋,原來砸腦袋不僅會變聰明也會變傻啊!”

趙凜哭笑不得,揪住她頭頂的小揪揪問:“你每天看著阿爹的腦袋,該不會再想自己也來一下吧?”

趙寶丫點點小腦袋,很認真的說:“但是寶丫覺得這樣好危險,腦袋也會痛痛,正好二叔想砸,寶丫就告訴他了。”

趙凜:“……”感情閨女是拿趙老二做實驗了。

他道:“隔幾日農忙小長假,你離你二叔遠一些,他吃了這麽大的虧,指不定會報復!”

“寶丫才不怕呢!”小團子插著腰,學著姚掌勺的模樣兇巴巴的瞪眼,“二叔要是敢動我,我就讓大黃咬死他。”

放假那日,小團子還真跑到城皇廟抱了大黃狗來。權玉真氣得要死,一路送到城門口還在罵:“你個小沒良心的,不回廟裏孝敬師父就罷了,連條狗都不給師父留下。”

趙寶丫坐在牛車上朝他揮手,軟糯糯的喊:“師父,寶丫給你打了瓊華酒樓的‘竹枝春’,放在你床底下的,記得喝呀!”

那可是長溪縣最有名的酒。

這娃娃,總在不經意的時候窩心!

牛車起先沿著官道行駛,之後拐入下鄉的小道。父女倆人,連同大黃狗都頂著一杆碩大、翠綠色荷葉,牛車叮當作響,放眼望去是一望無際的麥浪和稻花香。這裏所有的動植物都向陽而生,到處都生機勃勃,和荒星一點也不一樣。

趙寶丫心情從未有過的高興,看見沿路在田地裏勞作的農民伯伯都開心得打招呼。

沿路的人見她可愛,也都笑著回應。

白雲深處夏天開,綿延小道壓車胎。行了一陣,趙寶丫遠遠的瞧見包著腦袋的趙二叔。

“二叔……”

趙慶文壓根不想搭理她,奈何那小團子每喊一聲,那大黃狗就跟著叫一聲,汪汪汪的,整個田野都是回聲,震得他腦袋疼。

他感覺自己腦震蕩加重了!

小姑娘由不自知,晃蕩著小腿,石榴紅的裙擺飛揚幾乎要和天邊的晚霞一樣紅。竹嶺村的小朋友不是第一次見小寶丫穿漂亮的小裙子,但每次都羨慕得要死。走過了還要不停的回頭張望,大人拉也拉不走。

不是說沒娘的娃兒像根草嗎?為什麽趙寶丫沒有娘只有爹,還過得那麽好?每次都有好多好吃的,好多漂亮的小裙子、發帶、珠花……嗚嗚嗚,他們好羨慕呀。

三人一前一後回到家。

趙寶丫推開門就聽見她阿奶圍著趙二叔心肝肉的叫,心疼的問他腦袋怎麽了。趙慶文裝可憐,只說是半夜用工讀書,頭磕在硯台上了。

趙老太越發心疼了:“這麽用功做什麽,反正將來有你大哥提攜。”

趙慶文一口血堵在嗓子眼裏,不上不下的,怨道:“爹不是嫌棄我不用功嗎,我總要加倍努力才是。”

趙老漢看著他那可憐的模樣也有些心軟了,招呼他進去吃飯。

趙寶丫仰起腦袋,故作疑惑的問:“阿爹,二叔不是自己拿磚頭砸自己腦袋才破頭的嗎?”

趙老二僵住。

趙家其余人:你說啥?什麽砸頭?自己砸?怕不是傻子吧?

趙老漢黑著臉問趙慶文:“真是你自己砸的?”

趙慶文猶猶豫豫最後還是承認了,趙老漢氣得指著他鼻子罵:“怎麽就生出你這麽個蠢的,硬邦邦的磚頭能往腦袋上招呼,怎麽沒砸死你啊!”

趙老太和鄒氏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趙小姑瞧著她二哥那腦袋,嘀咕一句:“二哥沒砸傻吧?”

趙慶文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沒傻,能寫會畫還能吃兩碗飯,身體倍倍棒。

趙老漢:“既然沒事,明天跟俺去田裏割稻子吧!”說著他又看向趙凜,聲音都溫和了幾個度:“老大就留在家裏溫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