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第5/6頁)

錢大有囁嚅幾聲,委委屈屈道:“姚掌勺說,若是我們不站在趙凜那邊,以後都別想吃飽飯,且只有清水白菜吃了。”

“吃吃吃,能吃死你啊!”陸坤委實沒想到居然敗在吃上,“蠢貨,你們到底是來求學的還是來吃的?”

“……人生下來不就是為了吃。”錢大有越說越小聲。

對他而言這是實話,讀書是為了當官,當官就是為了吃好穿好。

沒毛病啊!

陸坤的眼神簡直可以吃人了,罵道:“一群酒囊飯袋,蠢貨,我若是像你們這樣不若餓死算了!”他說話委實難聽,錢大有雖喜歡攀附權貴,可到底有些自尊心,心裏隱隱都有了些怒氣,只是敢怒不敢言。

陸坤罵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不知是誰嘀咕了一句:“就你高貴,你若不姓陸,誰稀罕搭理你!”

趙慶文看著陸坤的背影也有些發憷,但想到欠條還在他手裏,只能硬著頭皮追了上去。趁著沒人瞧見,攔住陸坤討要欠條。

陸坤冷笑:“事情辦成這樣還想要欠條,想什麽呢?”

“你只說我隨你去告發,銀子就一筆勾銷,又沒說要事成。”趙慶文焦急,說話就逾越了些:“君子當以誠,你這般抵賴是要被人唾棄的。”

陸坤看著趙慶文就想到趙凜,這兩人是親兄弟,趙凜那廝踩他就算了,趙慶文這腌臜小民也敢說唾棄他!

他一把拽過人就往墻上撞,然後發泄般的拳打腳踢,把對趙凜的不滿和憤怒一股腦的全發泄了出來。

五分鐘後,陸坤收手,看著鼻青臉腫癱在地上像是一只死狗的趙慶文啐了一口:“賤民,別讓本公子聽見什麽閑言碎語,否則全書院都會知道你的事。”他總算舒坦了一點,揉著手腕邁著輕快的步伐走了。

等他走遠後,趙慶文爬了起來,坐在墻根處吐出一口血痰,罵罵咧咧道:“不就是命好,投了個好胎。你要是不姓陸,爺爺我打死你!”

“呸,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咱們走著瞧!”

他好不容易一瘸一拐的爬了起來,遠處突然傳來小女娃的哭喊,險些又把他嚇跌了回去。

這是趙凜挨打了?四十杖!那可比自己挨的打重多了。

趙慶文一想到這身上好像也沒那麽疼了。他擦了擦破損的嘴角,可惜了,不能親自去看趙凜挨打。

戒律堂內,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周監院留下來監督那四十杖責。

負責杖刑的人每打一下,趙寶丫就嚎一嗓子,趴在他爹旁邊,看著他眼淚汪汪的。

“叔叔,您輕點!”

“叔叔,您再輕一點呀!”

“叔叔,我阿爹好疼,我阿爹快死了,我阿爹柔弱經不住您打的!”

“叔叔……”

小團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小身子一抽一抽的,連頭上的小揪揪好像都蔫了下來。

夠了夠了,別再喊了!

她每喊一次,負責杖刑的人手就軟一分,四十杖下去愣是血都沒出。

周監院擰眉:“打完了?”

杖刑的大漢:“打完了。”似是怕不好交代,他急忙補充道:“小的最近在練內力,隔著一張紙打磚塊,紙不破,磚頭盡碎。”他湊近周監院,小聲道:“表面看不出什麽,他受的是內傷,夠他吃一壺的。”

趙凜耳力過人,把兩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嘴角抽抽,當機立斷,頭一歪暈了過去。趙寶丫嗷嗚一聲,撲到他身上嚎:“阿爹啊,你不能死啊,你死了寶丫怎麽辦?嗚嗚嗚……”

趙凜垂在凳子下的手虛虛握了她手一下,小寶丫眼珠子轉轉繼續嚎。

大漢暗暗豎起大拇指。

周監院滿意了,對著趙凜哼了一聲,扭頭就走。

秦正清和馬承平聽見哭聲,又見周監院走了,趕忙跑進來把人擡回了宿舍。門一關,他立刻睜眼,把要去請大夫的秦正清嚇了一大跳。

“感覺如何了?”

趙凜:“無事,那杖責的大漢留了手,幾日應該就能好,只是這幾日要麻煩秦兄講講先生講的課了。”

秦正清點頭:“不麻煩。”

馬承平見他無事,總算松了口氣,眼珠子轉轉,又湊過去好奇的問:“趙兄,寶丫同顧山長說了什麽,他會如此維護你?”

趙凜:“你問寶丫去。”

趙寶丫小嘴一撅:“不告訴你,這是我和山長爺爺的秘密!”

馬承平排腹,不再追問了。

秦正清憂心道:“我算瞧出來了,陸學掌在針對你。先前分到這個屋子只怕也是他授意的,飯堂打飯的事他也有份,他嫉妒你得了周先生和山長的青眼,想借機把你趕出去書院呢!”

趴在床上的趙凜:“你才看出來?”第一次在飯堂看見陸坤他就知道了,也知道丫丫的身份遲早會瞞不住。丫丫想留下來必須要山長首肯,之前他就打聽過了,顧山長正直古板,但極其愛重顧夫人,甚至有些懼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