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飛舟在空中飄了一日才追上那塊仙界碎片,辰一對被騙進空間裂縫一事耿耿於懷,體力剛恢復就站在船頭指揮弟子追蹤,一路雞飛狗跳。

為了防止意外,陸行淵剛休息好也跟著謝陵出門,他們和方生坐在一起。方生問沈熾要走了疾風,把小蛇放出來和疾風玩。

“他之前假扮你的時候,不是帶著疾風到處走嗎?我怎麽覺得他挺怕疾風?”

沈熾忙不叠地把疾風送出來,就像是什麽燙手的山芋,看的方生驚訝不已,詢問一旁的陸行淵。

陸行淵解釋了疾風的由來,沈熾當時差點被疾風當成口糧吞了,心裏有陰影,當然會避著它。

不過疾風喜歡他,每次陸行淵下令,疾風都很聽沈熾的話。

“魔族的荒域不是早就廢了嗎?據說是靈氣枯竭,無法生存。”方生對這事還有點印象。

正因如此,魔族才搬遷到饒河外,重新建立了家園。

聽到疾風一直生活在荒域附近,方生有些驚訝。

“是出過問題。”陸行淵沒有隱瞞,道:“不過當年那場大戰後,荒域靈氣復蘇,魔族又在哪裏住了兩百年。”

方生不禁動容。

要說當年那場大戰,他們並沒撈到多少好處,除了瓜分一些魔族在外的產業外,並沒有接觸到魔族的核心,甚至魔域還因為空間裂縫和颶風四分五裂,成為危險之地。

至於靈氣復蘇,有是有,但並不明顯,他們這些該往上進階的人,還是進階緩慢。反倒是魔族復出後,實力保存完整,又出了個真君梅洛雪。

當年不覺得,現在再看,方生覺得魔族才是得利的一方。

他看向陸行淵的眼神變得古怪,心裏忍不住犯嘀咕。

“陸小友,你是不是還有事瞞著我?”

按理有些事情方生不應該刨根問到底,但現在他們已經是盟友,他要是不問,心裏反倒有個疙瘩。

而且當年他是被逼參戰,心裏一直耿耿於懷。他和陸晚夜談不上有多好,但也是能把酒言歡的交情。陸晚夜救了他的契約獸,保住他的修為。對他有恩。

“方宗主說笑了,我當年還小。”

魔族出事時,陸行淵只有兩歲,方生一愣,是啊,他指望一個兩歲的孩子知道什麽?

“我不知道我爹為什麽要這樣做,但我知道有個人可以為方宗主解惑。”陸行淵沒有正面回答方生。

越接近東皇鐘的本質,他越明白陸晚夜當年的謹慎。他借慈悲的口,借慈悲的手來達成自己的目的。

只有這樣,當他完全暴露在東皇鐘的惡意下時,東皇鐘才不會在意那些一知半解的人做了什麽。

方生有此疑惑,自然也該讓參與布局的人為他解答,陸行淵不會打破陸晚夜設置的故事閉環。

方生微微挑眉,道:“你指的是誰?你娘?”

相信這次經過這次仙界之行,雲棠對陸晚夜的感情只要眼睛不瞎都能看出來。說她迫嫁陸晚夜,和謝道義有情人終成眷屬,還真是有些擡舉謝道義。

方生會這樣想也不奇怪。

陸行淵神色微頓,道:“是慈悲大師。”

雲棠對陸晚夜計劃的前因知道多少,陸行淵不確定,她到底在其中扮演了什麽樣的角色也是個謎。

她是離陸晚夜最近的人,他們成親之時昭告天地,按理她和陸晚夜之間的因果也最重。如果她有什麽出格的舉動,東皇鐘輕易就能鎖定她,可陸晚夜死後,她似乎沒被東皇鐘記上。

或許這中間還有陸行淵不知道的事,雲棠沒有解釋。

方生聽到慈悲的名字有些錯愕,大概在他設想過的所有答案中,任何人都有可能,唯獨慈悲不可能。

當年他也是這些事的推手之一,只不過抽身的快,沒什麽人注意到罷了。

方生下意識地在心裏否定,可懷疑的種子有了,又怎麽可能不去深想?上次陸行淵就叫他去找慈悲,他還以為是陸行淵需要他的幫助,可是見到慈悲之後,發現慈悲沒他想象的那麽難說動。

現在回想起來,慈悲那麽積極,本身就很可疑。

“你們兩個在說什麽?我找到那塊碎片了,快過來。”辰一在船頭吆喝,打斷了方生的沉思。

他們三人起身走過去,辰一興奮地拽了一下方生的胳膊,拋給他一個得意的眼神,道:“看看,還是我厲害,只要我出馬,一定手到擒來。”

“是陸小友的法器厲害,少往自己臉上貼金。”方生見不得他得意,看見他顯擺就想潑他冷水。

辰一切了一聲,並未把方生的話放在心上。

在他們飛舟前面,有一塊碎片在亂流中橫沖直撞,要是遇上和自己一樣的碎片,還會直接沖上去,一定要撞的對方四分五裂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