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第2/3頁)

“你放心,我明白,我不會意氣用事。”謝廉向往能讓他擺脫一切的權勢,他比任何人都珍惜這種機會。

衛元道滿意地點點頭,雖然這孩子和他母親不親,但一直都肯聽他的話,這樣就很好。

暖閣外,雪花飛舞,一切寧靜悠遠。

謝廉成親,謝道義這個當父親的還是要有所表示,他派了得力的宮人前去幫忙,保證婚事順順當當地辦下來。

天衍宗那邊已經籌備妥當,這些日子和他有不少消息往來。

雲棠的離開對於他們雙方而言都是一件不愉快的事,所以他們需要利用新的關系來修復,除了這樁親事外,謝道義多加了一個籌碼。

皇朝有一方秘境,每隔五十年就會開啟一次,今年正好滿五十年。以往秘境只是給皇朝弟子使用,為了這次聯姻,謝道義把秘境加上。這倒不是他大方,而是謝家聖人謝問推斷這方秘境面臨枯竭,這一次是最後一次開啟。

既然是要被舍棄的東西,用來發揮最後的價值也算物盡其用。

師無為的傳信中提到他會挑選出一批弟子和謝家的人一同進入,這次成親就會把人帶來,讓謝道義早做打算。

謝道義沒有回信,也不需要他回信,他把信放在一旁,聽見白袍衛稟告他們察覺到了陸行淵的行蹤。

“就他一個人?”謝道義看向窗外紛飛的大雪,兩年了,終於又要見面了嗎?

當初他不知道陸行淵是陸晚夜的兒子,只是覺得那孩子某些角度很像陸晚夜,但性格太冷了,冷到無情的地步。除了模樣,他身上沒有任何能夠讓人聯想到陸晚夜的地方,現在回想起來,他更像雲棠。

謝陵的存在讓雲棠不再虛以委蛇,而陸行淵的身份直接戳破他們之間恩愛的幻影。謝道義不會對謝陵怎麽樣,卻不保證不會對陸行淵出手。

“我們的眼線只看到他出現,除了他,並沒有其他魔族的身影。”白袍衛如實回答,陸行淵習慣獨來獨往,這樣的結果其實很正常。

謝道義思索道:“謝陵最近在做什麽?”

白袍衛道:“十七殿下一直在自己宮裏,除了逗鳥就是修煉,沒有出來。”

“謝遲呢?”

白袍衛遲疑了一下,道:“十六殿下最近也很努力。”

雲棠離開的威脅讓謝遲懂得學會生存,他比以前收心,知道修煉。但張揚跋扈的性格還是和從前一樣,甚至有些變本加厲。宮人不敢和他計較,就算被欺負了也只能忍氣吞聲。

白袍衛知道謝道義還沒有完全放棄他,這樣的程度在謝道義的眼裏就是不值一提的小事,自然也不需要讓他費心。

兩兄弟相安無事,這倒是讓謝道義有些驚訝。他沉默一會兒,道:“把陸行淵的消息透露給謝陵,如果他想離開,你們放他出去,暗中保護。”

白袍衛躬身道:“是。”

陸行淵在皇朝現身,以謝陵對他的依賴不可能無動於衷。謝道義不方便打聽的事,讓謝陵去辦再合適不過。

只是他這次這個期望注定要落空,謝陵對此毫無反應。

謝遙府邸,難得有空和白澤坐下來聊聊的謝遙帶著金蛇上門拜訪,府裏的侍衛送來酒水,他和沈熾坐在梅花盛開的庭院中,一邊賞雪,一邊談天說地。

“白師弟,我怎麽覺得十七弟離開後,你也變得無精打采?”謝遙注意到沈熾的異樣,以為他是舍不得謝陵,開解道:“父皇也是為了十七弟的安全著想,那日若非無塵小師父也在,十七弟恐怕身受重傷。”

謝遙想到三屍宗的突襲,心有余悸。那天之後,似乎白師弟還沉寂在那樣的事情裏沒有緩過來。

沈熾嗯了一聲,實際腦子裏只知道有這樣一件事,沒有多余的感情流露。陸行淵沒有透露太多關於謝陵的記憶,只是挑有用的部分放在玉簡裏。他抹去了他和謝陵相處時,那些曖|昧的痕跡,親密的接觸。

沈熾看玉簡的時候就覺得有大段大段的空白,而且幾乎不會有關於夜晚的記憶,仿佛那是一個不能給他看的禁|區。

沈熾沒有好奇,因為他想不到這樣的夜晚會有另一個人的存在,以為只是無事發生,無事需要記住。

“司文的契獸以前很害怕你,但今天居然安靜極了,是因為冬季太冷了嗎?”纏|繞在謝遙手腕上的金蛇懶懶地看了沈熾一眼,沒有任何排斥,好像所有的逆鱗都被撫平。

沈熾看了一眼蛇,隱約記得裏面還有一個特殊的靈魂,和眼下這個身份有著特殊的關系。陸行淵兩次覺醒血脈,就算是魔族站在他面前也會受到影響,更何況是一條敏銳的妖獸?

沈熾難以模仿這方面的威壓,淡淡道:“是要進入冬眠期了嗎?”